百騰閣樓裡,豫王與離淵對坐。
“聽說京都大部分米糧店裡的餘米昨日就被閣主一掃而空。眼下城中百姓紛紛搶米,米糧價格高漲,本王不得不對閣主心生敬佩。”
“王爺這是真心話?”離淵聲音幽冷。
豫王看離淵,呷了一口茶:“京都要是鬧了瘟疫,要是敢在這個時期裡囤積居奇哄抬物價,朝廷必然會查,閣主就不怕到時候有來一身騷。”
離淵不言,豫王等急了眼,試探道:“難不成閣主已經想好萬全之策?”
離淵這會才看豫王:“王爺是想來分一杯羹?”
豫王被離淵一語中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放軟了語態。
“本王在朝廷裡也算是有些關係,要是閣主願意跟本王裡應外合,我們也不難賺得盆滿缽滿。
江南來的那批貨我們損失慘重,細想一下這次問你未必也不是好事,本王在雲桂山裡還有二十萬糧草,其中有十萬可以拿出來。
現在只是剛開始,這京都的米糧就賣到百文錢一石米,要是再過一些日子,那些米鋪的米糧都賣盡了,等到那個時候,本王想一石米至少能賣二百文前。
這十萬糧食,也能抵得上我們從江南運回來虧的那批貨。”
豫王笑了笑:“王爺自己有米糧,在朝廷裡也有關係,怎麼自己不賣,反而願意來跟我百騰閣分一杯羹。”
豫王面色凝重,要是他能自己獨吞,他何至於拿自己家的銀子來倒貼別人。
正是因為自己是朝廷官員,又是皇家貴族,這趁災參與其中買賣米糧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況且眼下朝廷查這事,正查得緊,他不能冒著風險。
“我與閣主向來都是互惠互利,閣主難不到放著這麼好的買賣不做?”
離淵勾了勾嘴唇,語氣平淡:“這麼好的買賣,我們百騰閣哪有不做的道理。”
“那就按先前說好的價,二八分。”
“四六,王爺六,我們百騰閣分四層。”
離淵看豫王面色,惱怒生煙,一副下一刻便要拂袖走人的姿態。
“王爺,要是平常,這二八的買賣也自然做,可如今的局勢,這樣的買賣一旦摻雜進去,就很難脫身。
說不好,還會給我百騰閣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陛下已經下旨,要讓密諜司徹查江南一事,王爺該不會以為江司首是跟您同一條船上的人吧?
王爺不要忘了,這朝廷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就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百騰閣。
王爺覺得江司首會拿上自己的大好的仕途前程來賭?江南那事,江司首是可以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最多的不過是被罰查案不嚴這樣不痛不癢的罪名。還不如在身上挨幾個板子。”
豫王也沒多想這一層,離淵這麼一說,豫王又坐了回來,面色有些鐵青。
“姓江的他敢?這些年他在本王這裡得了多少好處。這下想吃乾淨抹嘴走人,還想摘得乾乾淨淨?”
“為什麼不敢?他是什麼人?他是江司首,密諜司幾百人,除了你們那位陛下跟太后,都聽他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