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一進來,長寧公主就道:“我知道你是因為京都鬧瘟疫的事來。南淮離京都山高路遠,你坐在府裡擔心也沒用。”
南昭遞過去一杯溫水給長寧公主漱口。
“父王,母妃還有嫂嫂乘鵠羌兒都在京都,現在京都鬧瘟疫,孫女實在是寢食難安。”
“發生都發生了你寢食難安也沒有用,現在的京都想進去的人進不去想出來的人也出不來。
皇城出事,天下必然有大亂,與其坐在這幹擔心,還不如做一些實事。”
南昭會意:“祖母是擔心有人趁亂從中謀取私利?”
“不是擔心,是已經有人盯上這塊肥肉。先前豫王濟王等人在江南運了私鹽火藥,也正是因為他們這種貪念,才會導致京都生出瘟疫。
貪財者,貪念是無窮無盡的,有貪念就不善罷甘休,可以謀財的地方必然會有他們的身影。
也該是時候清理一下,這些朝廷腐敗活在陰溝裡的蛆蟲了。”
“可是祖母,現在京都鬧了瘟疫,怎麼快點驅除瘟疫才是最要緊的,這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
“瘟疫是病,尚且還能有治,朝廷那一群腐敗蛆蟲要是不清理,這老百姓的日子就永無出頭之日。
讓他們壓在老百姓頭上,那才是最大的禍害,比瘟疫還要恐怖的禍害。
瘟疫自然也要治,江南鬧出瘟疫多時,雖然沒有確切的治理瘟疫的方子,但也有一些偏方。
我已經讓人將藥草,還有糧食運入京都。也擔心,這藥草糧食一旦落入豫王等人手裡,這京都城百姓怕是更難了。”
“不如讓孫女親自送入京都。”
“你親自去送,是想去造反嗎。我們南家鎮守邊境,無天子之詔不得入京。
越是大亂,沒有聖旨,越不能踏入半步。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越是沉不住氣越容易亂。
這幾日你就留在府裡,看看能不能幫上織兒什麼忙,這就人治病還是要靠郎中,這時候就不要添什麼亂了。”
京都城裡,南羌帶上帷帽,大街上行人冷冷清清,每個疙瘩角落都能看見一兩個面色發青,躺在那裡呻吟的人。
有些河裡漂浮著死屍,大路的樹蔭下綠油油的草地上是殷紅血跡尤為刺眼。
懷清腳裡就像灌了鉛,每動一步,身上顫抖一下。
整個大街裡,就剩下米鋪藥鋪圍滿了人。
外面的牌子每隔一刻就換一個價格,有些人乾脆坐在那裡看著掛著的牌子望而流淚。
南羌在轉角的時候看一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身影,南羌尾隨上前,跟進了一個幽暗的巷子裡。
巷子裡的鋪子只有一個小視窗,外面排著一條小隊。
南羌圍了上去,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人:“公子也是來買米的吧?”
南羌點了點頭,拉了拉帷帽。
“我們這裡的米要比外面貴十文錢,但是我們這裡不限買,只要公子給的起價錢,公子要多少就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南羌語氣有些驚訝。
南羌從兜裡面掏出了一袋銀子,那人一看,隨後道:“公子這點銀子,怕是買不了幾袋。”
“我這只是小銀子,我要是想在你這兒買一百石米,我交定金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們米倉?”
“這個小的不能做主,要公子真的是能買一百石,這一石米十五糧,一百米,可就是一千五百兩。公子當真能買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