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月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也在暗暗著急,葉星河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可算不得什麼好事,然而,就連忠劍九都摸不到葉星河的行蹤,欒月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車隊緩緩前行,就在天色稍暗之時,頭車突然猛地一個急停,欒月掀開車簾,冷聲問道“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停車?”
一個馬伕聞聲跑過來說道“欒州主,前面地上好像躺了一個人!這天色昏暗我也看不太清,您看這?”
欒月聞言皺眉說道“哦?走!帶我過去看看。”
隨後,欒月隨著馬伕向前走去,遠遠看去,前方不遠的路中間的確躺著一個人影,走的近了,欒月俯下身來將地上的人影輕輕翻過,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了她的眼簾,正是葉星河!
欒月忍不住驚撥出聲,隨後她忙整頓身形,對著身邊馬伕說道“一會回去就說這有塊石頭攔住了去路知道了嗎?”
馬伕聞言連連點頭,隨後欒月微微欠身,單手攬住地上的葉星河,腳下生風閃上了馬車,旁邊幾個好事的下人甚至都沒看清欒月是怎麼上車的。
那幾個好事之人忙湊過去圍住馬伕嘰嘰喳喳的詢問了起來,馬伕如之前欒月交代一般,只說前面有巨石攔路,這時,欒月掀開車簾,冷哼一聲道“哼!怎麼?不用趕路了嗎?沒看到天色已經很晚了嗎?”
看到主子生氣了,那幾人才放過了可憐的馬伕,轉身回到車陣中,隨著馬伕的一聲吆喝,車隊繼續緩緩向前行去。
馬車之中,欒月將葉星河緩緩放平,看著如剛從血水中撈出的葉星河,欒月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定了定神,欒月拎起葉星河的胳膊,簡單的查探了一下葉星河的傷勢,隨後,欒月的繡眉皺的更緊了,葉星河身上的肋骨依然是被打的段段寸裂,手腳雖沒有肋骨傷的嚴重卻也已骨斷筋折。
再看內裡,周身經脈已被毀的七七八八,多處臟腑更是被肋骨戳穿,此時的葉星河已是進氣多出氣少,身體已開始逐漸冰涼了,若不是他的心臟還在頑強的跳動著,此時的葉星河怕是早已身隕多時了。
欒月皺了皺眉,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以葉星河的傷勢,就算藥嵐青來了也是束手無策,可以說這已經是迴天無術必死無疑了。
看著氣息逐漸微弱的葉星河,欒月喃喃自語道“好在這小子的心臟堅韌,這種情況竟還能平穩跳動,只是就算如此,憑這小子的傷勢也是迴天無術了...”
欒月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她眉頭緊皺,略帶猶豫的繼續自語道“其實倒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所修的鸞火決有回骨生肌的功效,雖然見效有些緩慢,但若是這小子的心臟可以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倒也不是不可一試,只不過.....”
欒月看著眼前的葉星河心中有些猶豫,她想說的是,只不過葉星河並不會鸞火決的靈氣執行,就算他會,此時他已經是意識全無也沒用!那就必須找個人用靈氣探如葉星河的體內,沿著葉星河的殘脈執行,以此帶動葉星河體內的靈氣。
若是經脈齊全之人,兩人掌掌相交便可,只是葉星河身上經脈殘破不堪,若是靈氣流動太大不但毫無作用,甚至有可能讓葉星河傷上加傷。
想到這,欒月搖頭長嘆道“小子,我的靈氣哪怕是再分散也不是你能承受的,到時候只會讓你死的更快些罷了,唉!時也命也!”
欒月眼帶惋惜的看著葉星河,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道“這世上又不是隻有我一人會鸞火決,只不過,不知道雀兒是否願意。”
想到這,欒月挑開車簾衝著馬伕說道“停一停,叫雀兒過來見我。”
馬伕應了一聲,叫停了車隊後將靈雀帶了過來,待到靈雀上車之後,車隊繼續緩緩前行。
靈雀不明所以的上了車,掀開車簾,她一眼便看到了車上那血糊糊的人影,靈雀心下一驚,忙問道“師傅這是?”
欒月忙一把將她拉進車內,悄聲將之前發生的事給靈雀敘述了一番,隨後,欒月語重心長的道“雀兒,事情就是這樣,現在這小子的經脈受不得一點摧殘了,若是你同意援手,我想你二人懷懷相抱,你再以靈氣散佈在他周身,如此應該可以順利帶動他體內的靈氣執行而不破壞他的經脈,當然若你不願意,師傅不會逼你。”
靈雀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通紅,腦海中已經有了畫面,她怯生生的瞟了一眼旁邊的葉星河,眼中滿是猶豫,隨後她的眼神逐漸變的堅定,她不容分說的道“師傅,星河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沒有他,現在躺在這的怕就是我了,況且見死不救實在有違徒兒本心,師傅!我決定了,我願意!”
欒月點了點頭“嗯,既然你同意那便好辦了,事不宜遲,這小子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走吧,我帶你二人先行。”
說罷,欒月抱起葉星河,牽住靈雀,挑開車簾縱躍而出,離去之時,欒月不忘喊道“你們且按照原定路線先行回暮州,我有些要緊事要辦,辦好之後自會去追你們。”安華聞聲挑開車簾,疑惑的看著欒月離去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
欒月帶著二人一路遠去,在一處小潭邊上,欒月緩緩停下腳步,隨即她四顧觀察了一番,發現這裡林深影密,有水有山,在一旁潭邊的石山中央還有一個山洞,的確是個好地方。
欒月帶著靈雀來到了山洞中,洞中竟出奇的乾爽異常,沒有絲毫水氣瀰漫的陰冷狀態,欒月滿意的點了點頭,挑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將葉星河放下。
欒月轉頭看著靈雀說道“雀兒,師傅就在外面替你們護法,若是有什麼事你叫我就行。”說罷,欒月便要向外離去。
靈雀忙出言叫住了她“師傅等等!”欒月聞言,轉頭好奇的看向靈雀。
靈雀有些扭捏的說道“師傅能不能幫徒兒打些水。”欒月聞言一怔,隨後看向渾身血汙的葉星河,她哭笑不得的道“嗨,師傅一著急給忘了,你等等,師傅這就幫你弄些水來。”
說完,欒月轉身走出了山洞,不時,她又拎著一個簡易的竹筒走了回來,將竹筒放下之後,欒月不在多留,轉身走出了山洞。
靈雀看了看地上的竹筒臉色微微翻紅,她定了定心,小心翼翼的將葉星河身上的衣物一一揭下,葉星河身上的鮮血早已凝固,一道道血痂混著衣物黏在葉星河的身上,隨著靈雀將葉星河的衣服揭開,葉星河身上的皮肉也隨之被揭開。
靈雀發現了這點後,只能和著水小心翼翼的將葉星河身上的衣物剝離,在她忙活了好一陣之後,葉星河身上終於被她清理的差不多了。
看著眼前赤裸上身的葉星河靈雀臉色微紅,此時靈雀才深刻了解到了葉星河身上的慘狀,看著葉星河身上那道道傷口,靈雀微微側目有些不忍再看,隨後,她稍定心神,俯身將葉星河扶起。
看著葉星河近在咫尺的臉龐,靈雀的臉色變得更加紅潤,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坐入了葉星河的懷中,兩人對面相抱而坐,雖然葉星河此時靈智全無,但感受著身前葉星河那股雄渾的男子氣息,靈雀依然是方寸大亂。
靈雀暗咬舌尖,雙手用力,死死環抱住葉星河,同時體內靈氣蒸騰而起,這些靈氣在靈雀的控制之下,在她體內盤桓了一週之後,便紛紛順著兩人肌膚相交之處流入了葉星河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