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呢?”
“她藏起來了,程羽嬌的法器厲害,不用修為驅使,那毒像有意識一樣。”
江迎:是個好東西,想要。
騰霜好像聽到了她的腹誹:“我也想要。”
江迎扶起容霽,他沒受皮外傷,只是中毒。
“師妹你的靈力好奇特,像火巖塊似的,把毒都吸收掉了。”容霽驚喜地發現自己可以內窺自身了!
“師兄你能感覺到?”江迎也心下一喜,這程羽嬌的毒器竟然歪打正著,配合著江迎的靈力使得容霽的修為有些恢復了!
那麼說雲初八成也能恢復修為?
旋即江迎又開始擔心,怕容霽看出更多,對她特別的靈力起了歹心。
“師妹”容霽直起身和姜無涯對視:“我們把他救出來。”
這時江迎才發現姜無涯轉醒後一直沉默地看著他二人,十年間,容霽和江迎的變化都很大,何況江迎還易了容。
“大師兄”江迎一把抹去易容,露出和往昔三分相像的容顏。她修為進境快,歲月沒有傷害她,只是整個人氣質更加從容、五官更加清麗。
如果她仔細照照鏡子,就會發現,如今的長相更肖似穿書前的自己。江盈盈的痕跡逐漸在消失。
姜無涯眼神亮了亮,眼前的女子熟悉又陌生,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氣質如此獨特的女修的?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被江迎的聲音拉回現實,姜無涯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現在的他,不過是個容器罷了。
當年和程羽嬌在施州蛇窟的抵死纏綿,並沒有為他換回生而為人的機會。他的身體在漫長的、無知覺的“黑夜”中一點點變成蛇的樣子。
後來身體不再覆滿鱗片,卻換作無盡的冰冷。
姜無涯突然想起在哪裡見過這個清麗的女子了,就在那苦與寒澆灌的冰種,滿目的白霜突然平整,他隱約見過她擺動著四肢,游魚般舒展身體。
“在……水裡?”姜無涯動了動嘴,嘶啞地說出幾個字。
江迎走得近了些:“你還記得?那時你被封在水下的冰柱中沒錯!你還記得是怎麼和……九師姐重逢的嗎?”
“你是……和壽峰弟子?……江盈盈?”
“靠,我是誰不重要,算了……我們把你帶出去。”
“不!不要!我……出不去。”
姜無涯眼前浮現起程羽嬌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她說得了高人指點,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讓兩個人恢復修為,長相廝守。
這個任性的姑娘,為了他雙手沾滿鮮血,他又如何不知道?本以為能救二人脫離苦海的秘法,卻變成了甩不脫的罪惡。
他看著眼前三分冷意、三分關切難掩明媚青春的臉,縱然有再多不甘心,也還是決定結束這一切。
“殺……殺了我。”
“別做夢了!我答應過姜國長公主,要幫你脫困,所以我再厭惡你和程羽嬌,也還是來了,你沒得選。”
江迎說著騰霜已經在一次劃破了面板般的怪牆,鮮血湧出。
突然姜無涯艱難地抬起手往牆裡摁去,他的手像陷入泥一般深陷牆裡,接著整面牆開始更劇烈的起伏、“血管”開始漲紫,他的身體自手臂處開始長出鱗片!
“動手吧!”鱗片一層一層衝破他的面板,伴隨著鮮血附生在姜無涯身上,他痛苦地怒吼。
“他在妖化!”騰霜在江迎腦中發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