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陳侍郎被帶走的事兒當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陳見安還沒聾呢,自然也清楚那日他是怎麼糟踐自己名聲的。
陳瑾瑜沒有端茶,而是看著陳見安苦笑道:
“我知道你生氣,但那到底是咱們的父親,要是不救,你日後在官場上難免落得個不孝的名聲,對你自己的仕途也是有損的。
再者,這一次只當我欠你個人情,只要你把父親救出來,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陳見安嘆了口氣,搖搖頭道:
“大哥,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愚孝。
父親你的所作所為呢都是看在眼裡的,如果不是看在他生養我一場的份兒上,就他幹下的那些事兒,別說安王了,就連我也容不下他。”
陳見安剛回來的時候安王獨大,他是如何刀口舔血才一步步爬上來的,那時候父親不僅不能幫襯,反而打著自己的名號在外面收受賄賂。
那一次自己也是為了救他,差點兒就被安王打壓的不能翻身。
要不是那次陳瑾瑜用自己的全部人脈和仕途來幫助自己,只怕自己也坐不到現在的位置上。
正因如此,陳見安可以不管自己父親,卻不能不管自己大哥。
“二弟,求你了,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來勞煩你。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一定看好他,再不讓他闖下什麼禍來。”
陳瑾瑜說完就要指天發誓,被陳見安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我答應你便是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安王有備而來,你容我先想想辦法。”
陳見安擰眉答應下來,語氣裡全是為難。
陳瑾瑜知道他答應了就絕對不會食言,留下一句有需要隨時讓人去陳家找自己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在他走後,一道窈窕的身影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穿著鵝黃色紗裙眼波流轉的女人,可不正是江芙。
她走到陳見安的身邊,微微挑眉。
“你不是已經想好了法子,怎麼不告訴他?就不怕他在家裡乾著急。”
陳見安聽到她的聲音,眉眼舒展了幾分,解釋道:
“該讓他也長長記性了,父親在外面惹出來的事兒不少,哪一件不都是大哥給兜著。
他從來不會忤逆父親,也是他的太過縱容,才讓父親如此不知收斂。
他以為我看著他被貶謫是忤逆不孝,可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享晚年,不至於惹出什麼我都擺不平的亂子。”
江芙贊同的點點頭。
那老東西就連被貶謫了,如今這芝麻小官的身份都能一下招惹安王和太后兩尊大佛。
要是沒被貶,還不得蹦躂的更高,直接把天給捅個窟窿。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探望他?”
按照陳見安的打算,想要撈人也得要陳侍郎的配合才行。
陳見安想到父親那副驢脾氣,嘆了口氣:
“事不宜遲,就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