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最繁華的酒樓二樓上,許久不出門的陳侍郎受到昔日同僚邀請赴宴,酒過三巡之後,他臉色微紅,打了個酒隔,在同桌的蓄意誘導下,整個人放開了,竟然膽大包天的說起了太后娘娘的不是。
“哎,陳大人慎言,那可是皇帝陛下生母,垂簾聽政的聖母皇太后。
怎能和尋常女子一般呢?不過說起來,我聽說陳大人那大兒子跟太后娘娘關係親近。
不知道大人可有什麼旁人不知道的訊息?老哥呀,不怕你笑話,咱們這些沒有門路的,罷朝這麼長時間,心裡真是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
說話那人原本是陳侍郎的部下,也在禮部任職。
陳侍郎被貶值回家之後,安王爺的人接手了禮部,在裡面安插了自己的人。
他們這些老人就受了排擠,就連平日的俸祿都要剋扣,更不要說以後升遷了。
他在禮部熬了大半年算是徹底熬不住了,主動投靠了安王,正巧安王在這個節骨眼上能用得上他。
便承諾,只要他能辦好這件事,那以後他便是新的禮部侍郎。
想到自己光明的前途,他眼神閃了閃,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來,繼續巴結到:
“聽說陳將軍跟太后娘娘是那種入幕之賓的關係,還是陳大人你福氣好,兒子如此出息,都不知道羨煞多少旁人。”
他嘴上說著羨慕,臉上卻帶著明顯的不屑。
陳侍郎自己也清楚,那些官員嘴上說著恭維,實際都在背地裡笑話自己,說自己有個賣身求榮的兒子。
聽多了這樣的話,陳侍郎現在對別人鄙夷的眼神可以說十分敏感,哪怕那人臉上的表情十分收斂,也好像一根刺一樣,扎進了陳侍郎的眼睛裡。
他又羞又怒,加上酒氣上頭,手裡拿著杯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抬手就把白瓷就被摔了個粉碎。
“啪”
酒杯碎裂的脆響驚動了早已等在外面的護衛。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開啟了緊閉的房門。
酒樓的隔間並不算隱蔽,僅僅一扇門隔著,他們這個房間又特地選在了正對著一樓樓梯的地方,這大門一被推開,樓下的人一抬頭就能將隔間裡面看得清清楚楚。
陳侍郎喝得有些迷糊了,站起來之後身體都在打晃,他眯著眼睛東倒西歪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人,確認就是他看不起自己,頓時嗷地一嗓子喊了出來。
樓下正在用餐的幾桌客人全都被他嚇了一跳,紛紛抬起頭朝樓上看去。
“你放他孃的屁!你狗東西才不是老子的兒子,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狼崽子。
早知道他如此的不孝,當初他生下來老子就該一把掐死他!
你們、嗝,你們以後少在老子面前替他,他不敢做了多不要臉的事情,都跟老子沒有半毛錢關係!”
見他這樣子,那請客的人心中一喜,知道事情成了一半,連忙湊上起假意攙扶,實際卻在他耳邊小聲道:
“陳大人和太后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陳陳大人別激動,只要能藉由此時升官發財,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這話看似安慰,實際更扎心了。
陳侍郎不僅沒有升官發財,反而連降三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