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點,也有溫馨的地方,1900又問丹尼什麼是孤兒院,丹尼回答是個大監獄,專門關沒有孩子的大人。
“所以如果沒有我,你就會被關進孤兒院嗎?”1900說,丹尼大笑著回應表示的確是這樣。
“刻畫人物著實厲害,反著來解釋孤兒院的來歷,三言兩語就把丹尼性格交代,很溫暖的一個人。”玉城田淳心道。
小1900的小床也有意思,類似吊床,弗吉尼亞號隨著海浪起伏,床鋪就會像鞦韆搖晃。
悠閒的小號驟然轉為嘈雜,鏡頭來到忙碌的鍋爐房,展廳人們心中一抖,都意識到似乎要發生什麼。
由於船身搖晃,鍋爐工們有些站不穩,習慣不等於免疫。“丹尼小心”在工友驚聲下,鐵鉤滑動似斷頭臺的閘刀,直直甩砸,在空中劃過黑色的弧線——
在喝水的丹尼哪怕被提醒,可身體也根本反應不過來,“嘭”正中後腦勺,即便馬上送醫務室,也重傷不治死亡。
“我就知道,我習慣了,義大利題材不殘忍一點怎麼可能。”特倫特薩亞說道,想想前面三部炸燬的電影院,悲慘的女主,死掉的父親圭多。
來都來了,海上鋼琴師不死個人合適?養父死了,特倫特薩亞心中石頭也落地,至少後面不會有刀子。
如果讓楚舜知道特倫特薩亞是這想法,鐵定會說還是太天真。
一直催促說自己要關門的老店長,此刻閉口不言,反而耐心聽小號手講述著傳奇的故事。
1900從未到過陸地上,雖然在遊輪靠岸時,見到過港口,但沒下船,八歲就隨船往返與歐洲和美利堅數十次。
“對於整個世界來說,他根本不存在,任何一座城市,任何教會、醫院、監獄和棒球隊裡,都沒有他的名字。他沒有國籍,也沒有生日,更沒有家人,他已經八歲了,可是官方記錄上他甚至從未出生。”小號手講述道。
伴隨著講述,1900一點點往上走,導演在此處設計螺旋上升鏡頭,當觀眾認為1900會隨鏡頭轉上會長大,但偏偏沒有。
八歲的1900首次離開鍋爐房和底艙,來到頭等艙宴會區,此處載歌載舞,對他都很新奇。
導演玩了個巧思,1900是有過毛玻璃看宴會區,所以首次看底艙外的世界上模糊的,如霧裡看花。
最後1900目光定格在鋼琴和演奏者處……
入夜。
當有錢人散場,燈都熄滅,空無一人時,音樂廳傳出優美的樂符,頭等艙旅客,已在夢鄉的船長都被叫醒,見識到無師自通坐在鋼琴前,演奏無名曲子的1900。
旅客與船長詫異地望著,髒兮兮的小臉,靜悄悄地彈。
敷著臉霜的女士不禁問身旁的船長——
“他叫什麼名字。”
“1900”
“不是樂曲,那孩子的名字。”
“1900”
“像這首曲子一樣。”
弗吉尼亞號的員工是認識1900,都驚訝他是什麼時候學的小聲討論。
“天生的演奏家,為鋼琴而生。”扎姆給出一句評價。
老店長聽小號手口中1900故事,但心中疑惑仍舊沒有解開,那和這黑膠唱片有什麼關聯?
小號手說,這盤黑膠唱片就不該存在,因為母帶錄製完就被銷燬,老店長把唱片遞過去,這張正是母帶,現場錄製常用的唱盤。
小號手撫摸著黑膠唱片感慨萬千,老店長說這張黑膠唱片是他在鋼琴中找到碎片,好不容易拼成。
而那架鋼琴是從二手鋼琴商人收購而來,就擺在店內,小號手目光看去,鋼琴殘破不堪,早已沒了以往的光鮮。
就像曾經光鮮奢華的弗吉尼亞號,小號手離開樂器行抵達岸邊時,映入眼簾的是鏽跡斑駁,船漆全部脫落,彷彿英雄垂垂老矣。
工人們把水晶吊燈以及還算有價值的舊物運出,似乎在拆英雄的骨,還一箱箱搬運火藥上船,還要喂毒藥。
恍惚間,小號手馬克斯回到首次見到弗吉尼亞號,那時他來到船舶招工資訊處,混跡在長龍隊伍中。
應聘官說船上已有樂師,馬克斯當即獻上一曲,引得在場人們的掌聲,用實力獲得弗吉尼亞號的職位。
能登船者是贏家,岸邊歡送的人群中,有掌聲有歡呼,鳴笛聲響起,弗吉尼亞號如同勇士出巡,在巨大的海上世界遨遊。
馬克斯興奮激動的心情只維持三天,三天後遭遇暴風雨,海上暴風會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