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亞號在大海中,與一葉扁舟在河裡沒區別,沒絲毫反抗餘地。直接導致在員工宿艙的馬克斯睡不著,腸胃和海浪一樣上下翻湧。
連滾帶爬地來到走廊,馬克斯是想去開闊地帶,但他有點沒想明白,遊輪不比陸地,如果你在狹窄房間感覺到搖晃,那麼在空曠地方會更搖晃。
馬克斯跟球一般滾來滾去又左搖右晃來到音樂廳,抱住瓷器嘔吐,楚舜作為主演他飾演的1900,在影片進行到三十分鐘首次正臉登場。
他身著宴會的燕尾服,身材筆挺剪裁得體,面對都傾斜的地板,雙手插兜如履平地,在來回倒騰的桌椅,和晃動的琉璃吊燈對比下,楚舜飾演成年版的1900不似正常人。
1900和馬克斯打招呼。
想想也是,在船上出生在船上長大,連小時候的兒童床都是搖籃,比水手還要習慣。
“能夠在影片中看到船長,太難得了。”
“1900如同神一般的出現在馬克斯面前,我感覺是一部另類的自傳,船長用《西西里的美麗傳說》神一般的出現在世界電影面前。”
“和美麗人生相比,海上鋼琴師更類似於天堂電影院,畫面構圖專業又美好。”
……
觀眾們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們也不會想到,一登場的1900就攜帶極端浪漫的演奏畫面。
可以說浪漫指數,在元地星和地球都找不出幾個片段能夠與之相比,1900見馬克斯難受,就說有個辦法能幫他治療,開啟鋼琴制動器,海面會遇到波濤顛簸,所以和飛機上差不多,許多重要器械會釘死在地面,沒釘死的也會用制動器固定。
開啟制動器的瞬間,沉重的鋼琴也會因為搖晃而晃動,沒四五個人根本拉不住,但1900本來沒想控制,坐下開始演奏。
馬克斯感覺眼前的人是瘋子,人不穩鋼琴也來回滑動,演奏個什麼鬼。
“原來你真的是個瘋子。”
“你最好快來,不然沒機會了。”
搖搖晃晃,馬克斯費盡追上伴隨船身傾斜而滑動的鋼琴,一屁股坐穩。
鋼琴在音樂廳中滑行,或左右,或前後,或轉圈,或繞柱,整個音樂廳是舞臺,宛若水中游弋的蝴蝶魚,在水中是可以自由自在,縱享溼滑。
“和我說說吧,你有小孩嗎?”
馬克斯搖頭。
“慘了,有一天你會被關進孤兒院。”
“他是瘋的……媽呀。”(吊燈的制動器也掉,差點被砸到,馬克斯受到驚嚇)
“看得出來,你很懂賽馬。”
鋼琴和1900彷彿合為一體,是位優雅的女士在跳著探戈,大風大浪也無法擾亂她一丁點舞步,琉璃燈搖頭也晃腦地聽著美妙的鋼琴曲,燈光與閃電交相輝映,讓舞姿更加曼妙。
馬克斯才開始趴在鋼琴上,變得大膽起來,腸胃也沒有那麼翻湧,享受魚兒般的遊弋,隨手拿起固定在桌面的紅酒喝上兩口,臉龐也浮現出笑容。
1900彈奏黑白琴鍵的畫面和大海驚濤駭浪做了和虛實重影,更加震撼。
展廳非常安靜,顯然觀眾都被炫技的一幕震撼,美是真的美。
“我從來沒有想過,浪漫居然會和愛情無關。”馬修斯當了那麼多年的電影商人,好電影知道不少,可現在還是認為自己長見識。
“太會了,如果學到這一手,邀請一位女士,誰能抵擋。”特倫特薩亞快七十都感覺難頂。
“光是女的?”扎姆道:“男的也難以抵抗這樣的浪漫,我認為電影圈最大的研究課題是,知道船長到底是如何想出這麼多精彩絕倫的畫面。”
“這畫面會被後來的影視作品借鑑,可以預見,一定會,不用懷疑。”玉城田淳斬釘截鐵。
銀幕中,好景不長,絲滑在音樂廳的滑動,終於還是失去控制,“誇啦”一聲撞破玻璃,碎片滿地由於帶著裝飾性所以五彩繽紛,破碎的鏡頭有種衝破猛虎的感覺。
玻璃是當初1900首次出底艙,只能透過它才能看到鋼琴的存在。
鋼琴如同脫韁野二哈,賓士在走廊上,1900也知道闖禍了,但即便這樣手指也沒停止彈奏。
“嘭”鋼琴終點是船長的休息室,撞破房門——船長懵圈地看著1900和馬克斯,以及闖入房間的鋼琴。
有個細節,船長是隨身帶著救生衣,1900討好地邀請船長要不要一起。
旁邊還有幾個聽到演奏的頭等艙遊客鼓掌,能夠想想船長的心情,那叫一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