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上說......哪個誰?”吳平聽得莫名其妙。
劉恆斜了他一眼:“廣陽殿那個。”
“王上是說素美人啊!”吳平恍然大悟,“早已派了人過去通知了,現下應該已經準備著了吧!”
“這還差不多。”
“不過,關於素美人,還有一件事,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吳平明白劉恆心裡是念著漪房的,此事不報,怕是到時候又討不到個好臉色。
“你都沒說什麼事,本王哪知道當講不當講。”劉恆揮了揮手,“講!”
“這......您也知道,宮裡那些個奴才們都是見風使舵的,他們見您許久不去廣陽殿,便是覺著素美人不受寵,所以......”吳平偷瞟了一眼劉恆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所以把夜宴上素美人的席位放在了最後邊,連位份最低微的祁少使都排在前頭呢!”
“大膽!誰給他們的膽子!敢這般......”劉恆眉頭一皺,聲音突然頓了一下,他想起上次沒有吃到的綠豆糕,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好啊,做得不錯,就這樣辦。”
“啊?”吳平驚訝的瞪大了眼。
“啊什麼啊?本王就是要讓人把她的位置放在最後,讓她好好感受感受失寵的滋味。”劉恆惡作劇似的笑了出來,“你去讓人把這訊息傳到廣陽殿。”
“王上,這......這不好吧,夜宴上的席位向來是以位份排的,若是素美人排在低位嬪妃之後,恐怕會氣惱萬分啊!”
“對了,本王就是要讓她生氣,她一生氣本王就高興。若是她能來本王面前說理,把屬於她的席位要回去,本王就更高興了。”劉恆此時就像是個愛折騰的小孩子。
吳平終於明白,便點了點頭:“諾。”
廣陽殿裡,子離和騰鈴本來興致勃勃的在為漪房準備夜宴上的衣裳,忽的就聽見外面宮人們的議論。騰鈴好奇,靠牆聽了一會兒,臉上的神色馬上變了。
“他們怎麼能這樣呢!這也太過分了!”騰鈴甩開衣裳就忿忿道。
“怎麼了?聽到些什麼了,氣成這樣?”漪房好笑的看著她。
騰鈴癟了癟嘴:“美人,他們都說那些個見風使舵的奴才,把夜宴上您的席位挪到了最後,連祁少使都在您的前面呢!最讓人生氣的是,吳總管把這事稟報給了代王,但代王竟像是沒聽見一樣,根本說都不說一句,就這樣預設的由著他們去了。”
“此事當真?”子離聞聲也走了過來。她明白在宮中這些宴會上的席位先後有多麼重要,幾乎是受寵與否的風向標。若是此次夜宴,漪房的席位真的被擺在最後,怕是往後的日子,連奴才都能欺凌到她頭上來了。
“當真!我聽到好幾個宮人都是這麼說的。”騰鈴氣呼呼的揚起臉來,“與其去夜宴上遭人白眼,還不如不去呢!”
“騰鈴說得對,不去了。”漪房兩手一攤,“把那衣裳收起來,這次用不著了。”
“美人,奴婢就是......就是說句氣話,您可別放在心上,這夜宴是給長安來的妃嬪接風洗塵的,您若是不去,恐怕......不太好。”騰鈴見自己的氣話被當了真,心中反而忐忑起來。
但漪房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她佯裝著咳嗽了幾聲,又朝兩人挑了挑眉:“我這些天感染了風寒,嚴重的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得好好臥床休息,就不去夜宴上惹人嫌了。”
“美人,您說真的?”騰鈴看了看那衣裳,又看了看漪房。
“當然是真的,快去請個醫師過來。”漪房轉身往寢殿走去,“就說我驟然暈倒,一路上裝的慌張些,務必傳的滿宮皆知。”
騰鈴和子離對視了一眼,雖不解其意,也只能按著她的意思去辦了。
“子離姐姐,美人近來做的事情都好生奇怪,我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了。”騰鈴撓著頭疑惑道。
子離淡然一笑:“我也不算完全明白,只不過漪房做事向來有她的理由,往後總有一天,她現在要我們辦的所有事情,都會變得恰到好處了,我們就慢慢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