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通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次日晚上,他如往常一般在街道上閒逛,走到一出昏暗的小巷之時,後腦卻突然捱了一棍子。這一棍子打的極重,鄧通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似乎是一個密室,周圍除了一些桌椅便沒有其他了,牆上也沒開什麼窗戶,屋內有些昏暗。
不知等了多久,鄧通感覺到自己口渴的很,那門才稍微開了一條縫。隨後,一個熟悉的人走了進來,他竟然就是昨晚在未央宮剛剛見過的袁盎。
“袁大人?”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鄧通完全沒想到,素來和他無冤無仇的袁盎竟會將他綁來此地。
“來人,去給鄧大人把繩子解開。”袁盎搬了把椅子,憂心忡忡的在鄧通面前坐下。
“袁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鄧大人真的不知曉嗎?”
袁盎這一句話把鄧通給問懵了,他只是好好的在街道上散步,莫名其妙的被綁到這兒,竟然還被綁了自己的人問為什麼被綁。
“我仔細想著,最近似乎沒有得罪過袁大人才對。”鄧通說完又糾正道,“不,是我鄧通自始自終就從來沒有得罪過你袁大人啊!”
“鄧大人是沒得罪過我,只是你危及到皇上的名譽,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鄧通百思不得其解:“我不知袁大人是何意思?”
“鄧大人可知如今民間男風盛行,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我自然是知曉的。莫非袁大人是覺著,我在長安城裡經營南風館不妥?”鄧通說著忽然有些明白了,便稍作解釋道,“袁大人不必如此在意,我鄧通並非在朝堂上為官,和劉......和皇上也不過是有些交情而已。袁大人給我扣上敗壞皇上名譽的帽子,實在是太過嚴重了。”
“鄧大人和皇上,當真只是有些交情而已嗎?”袁盎向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完全不信任鄧通的話。
“袁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鄧大人在皇上登基時立下了汗馬功勞,又在長安城享譽盛名,原本入朝為官,是定然可以封侯拜相的。為何朝堂上就不見鄧大人的身影,反而日夜混跡在南風館呢?”袁盎問的還算委婉。
但鄧通一下子就品出了他的意思:“鄧大人不會是懷疑,我和皇上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吧?”
看袁盎的表情,似乎已經預設了。鄧通現在終於明白,為何昨天晚上在未央宮,袁盎會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了。
“袁大人誤會大了,我和皇上清清白白,絕不是袁大人所想的那種關係。”
“可我昨日親眼所見,況且皇上和鄧大人的傳聞,在宮中也已是屢見不鮮了。”袁盎打心底裡已經認定了鄧通是劉恆的男寵了。
這種事情,鄧通也不好解釋,仔細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多說。
“既然袁大人已經認定,那你把我綁到這裡是有何意?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置我?”鄧通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鄧大人,若是我將此事稟報給皇上,他必定是不會對你下手的。因此,為了保全皇上的名聲,只有由我來悄悄動手了。即使日後皇上怪罪下來,我也是我問心無愧了。”
“袁大人不會是要殺了我吧?”鄧通現在終於有些惶恐了,他看向袁盎的面容,那就是一副帶著殺意的臉。
“來人,準備送鄧大人上路。”
與此同時,外面也因為鄧通的失蹤而混亂了起來,尤其是漪房的椒房殿。
“皇上是說,鄧通不見了?”漪房其實不以為然,鄧通肆意灑脫,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偶爾三兩天見不著也是常事。
但劉恆臉上的神色十分憂慮:“鄧通昨晚跟朕約好,要在今日午後同朕一起喝茶,但一直到現在,都沒瞧見他的身影,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情況。”
“皇上是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情?”
“前天晚上,袁盎來見朕,那時鄧通也在,他看鄧通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讓朕一直無法釋懷。”劉恆有所懷疑,但又無法確定。
“皇上是擔心袁盎和鄧通失蹤有關?”
劉恆認同的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呢?”漪房想著這兩人似乎沒什麼交集。
“漪房,朕還有政務脫不開身,但又十分擔心,你替朕去袁盎府裡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