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讓臣妾怎麼做?”
“只要你不去找淑慎的麻煩就好。”劉恆事事為慎夫人考慮周全,但這話就像一把刀子紮在了漪房心中,可比從樓梯上摔下來要疼多了。
“皇上當真就這樣鍾愛於她?”漪房還是忍不住反問了一句,雖說她已經猜到了他的答案。
“淑慎來自民間,不像宮裡的人那樣心思深重,她在這裡生活本就不易,朕更不能讓往常後宮裡的那些爭鬥害著她。”
漪房鼻子有些發酸,她深吸了一口氣:“臣妾遵旨。”
“今日朕既然已經來了你這裡,便陪你一晚罷。”劉恆的語氣中帶了些施捨的意思,漪房覺得悲哀,他竟然會為了慎夫人才寵幸自己。
漪房感覺到她被劉恆吻住的肩有些發麻,這樣的寵幸不是她想要的。她一想到劉恆會為了慎夫人這樣委曲求全,把對她的寵幸當做不讓她對付慎夫人的交換,她就一陣陣的直犯惡心。
漪房終於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劉恆:“皇上,臣妾累了,皇上還是去慎夫人那兒吧!”
劉恆停止了動作,但他就這樣盯著漪房,好似想看透她在想些什麼。
漪房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對自己不放心,便又趕緊加上一句:“皇上請放心,臣妾不會去找慎夫人的麻煩。”
“你是在趕朕走?”劉恆的聲音十分低沉。外面的月光並不很亮,寢殿裡沒有掌燈,漪房看不清他的神色。
“臣妾想休息了。”
似乎是漪房淡淡的語氣引起了劉恆的不滿,他不由分說的把她身上的衣裳扯了下來,迫使她迎合自己的寵愛。但漪房顯然沒有什麼興致,劉恆怒上心頭,根本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按著她接受自己的寵幸。
一夜過後,床上已是混亂不堪,漪房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劉恆早早的就離開了,漪房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昨晚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她緊緊掐著自己的手指甲,眼淚就順勢流了下來。
“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騰鈴跑進來便看見一片狼藉。
昨晚劉恆是悄悄過來的,並沒有任何人知道,昨晚的事情也沒有記檔。漪房懶得多做解釋,便隨意扯了個謊。
“沒什麼,本宮做了個噩夢而已。”
漪房滿身心的都是疲累,她只想好好休息一會兒,希望睡上一覺再醒過來,便能不再是這種境遇。只是連這個小小的願望也無法實現,只過了一小會兒,便有人進來稟報。
“皇后娘娘,魯元公主攜平成侯前來拜會。”
魯元公主劉樂是她的老熟人,但這平成侯是誰,她還真沒聽說過。漪房這幾年偶爾會幫劉恆料理政事,接觸到的王侯也不少,她實在沒想起來平成侯是何方人物。
“騰鈴,這平成侯是什麼來頭?”漪房隨口問了一句。
“據奴婢所知,平成侯似乎是前朝的臣子,後來被魯元公主瞧上,便央求呂太后給他封了侯才下嫁。此人做事十分低調,平時不聲不響的,便也沒有多少人瞭解他。”
“好了,你去讓他們在偏殿等候吧,本宮一會兒就出去。”漪房想著自己畢竟還是皇后,而魯元公主名義上也是劉恆的姐姐,她既然主動來了,理當是要見一見的。
梳洗完畢以後,漪房便直接去到了偏殿,魯元公主和平成侯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這裡。漪房走到主位上坐下,他們便按著禮節參拜。漪房心中不解,劉恆登基已經過了好幾年,從前向來是不相往來,為何如今卻突然來拜見了,她總覺得來者不善。
“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長樂無極。”這兩人的聲音都十分熟悉,漪房心中一驚,拿著茶盞的手都有些抖了。
等到兩人將頭抬起來,漪房才看清了平成侯的面容。她震驚的睜大了雙眼,就這樣直勾勾的望著平成侯,不由自主的吐出兩個字:“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