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緣慢悠悠地開著電動車,心裡祈禱著不要遇到村裡的人,結果剛一到路口,就看到幾個女人正擠吧在一起嘀嘀咕咕地拉著家常。“哎——”長嘆了一口氣,她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心裡開始緊張起來:“一個個都怎麼稱呼才好呢?哎,算了,就說個你好得了。”
“喲,這不是心緣嗎?”周菊香見顧心緣車子到了眼前,急忙熱心地問道,“在學校習慣嗎?學習怎麼樣?”
顧心緣點了點頭,說了句:“嗯,挺好的。”
“我說你這都是大學生了,有沒有交往一個男朋友呀?”乾瘦的女人笑嘻嘻地問道。
顧心緣臉上立馬變得通紅,快速低下頭去,說了句“沒有”,就立馬開動車子離開了。
“怎麼——”周菊香很是尷尬地望著顧心緣車子離開的方向,失望地搖了搖頭,“你說飛飛多好一個人呀,她的女兒可真是!哎!”
“你是說她高中時候跟學校男生瞎胡混的事情嗎?”孫秋香問道。
“喲,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胖女人臉上的迷茫散去後,滿溢位來的都是“如飢似渴”。
劉大姐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不知道嗎?咱們村裡前年的時候都傳爛了。”
“快跟我說說呀!”胖女人催促道。
於是孫秋香便添油加醋地把自己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無外乎就是顧心緣如何心機地勾搭有錢人的公子,甚至出去跟人家同居的話都說出來了。當然,在說完顧心緣的各自不再愛之後,她也沒忘自誇一下自己的女兒如何聽話懂事。
周菊香有些底氣不足地否定道:“不是出去同居吧?我記得好像只是被老師抓到親嘴——”
“什麼?高中就那個什麼?”胖女人嫌惡地搖搖頭,“還能被老師抓到了?誰知道老師沒看到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更嚴重的事情!”
“對對,這沒看到的地方指不定就發生了什麼呢!說不定打過胎都不一定呢!”乾瘦的女人說道。
“誰打過胎?”剛走到路口過來打招呼的鄰村的一個高個子的中年女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湊了上去。
“大蓮,晃著玩呢?”劉大姐衝著那個中年婦女打了聲招呼,“我們就是聊我們村的一個女孩呢!”
“這是誰?”胖女人小聲問了問身邊那乾瘦的女人。
乾瘦的女人小聲回答道:“哦,是鄰村的尹大蓮,整天啥活都不幹,就會到處晃,這不,前年被她老公給趕出來了,現在在孃家住著呢。”
“你們倆嘀咕什麼呢?”尹大蓮無所謂地笑了笑,冷聲說道,“我耳朵可靈著呢!”
“哈哈,沒、沒說什麼。”乾瘦女人滿臉堆笑,認慫地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行了,我不生氣。”尹大蓮看到那女人示弱的笑容,得意地笑了笑,對孫秋香說道,“秋香嬸,你們剛才說什麼呢?”
孫秋香便大方地把她們剛才聊的話題跟尹大蓮說了一遍,而乾瘦的女人也因為剛才那個有些尷尬的小插曲可謂“知無不言”。對於尹大蓮來說,這個有趣的話題又將成為她——跟自己村、鄰村的那些閒得沒事幹的人——閒談的資本了。
至於顧心緣,她則因為不想再看到村口的那群女人,選擇了走小道,因此早就回到了家裡。因此,幾年之後,她被父母擔心嫁不出去的時候,也就無從知道自己的惡名是從何傳出,又怎麼搞得鄰近村莊人盡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