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蘊時刻流轉而出,邊際周遭三十丈所在,探查其中的危險。
此時此刻,卻又有所獲。
今日並無刺客,距離陳執安隔著一條街的一處院落門口,卻有一位熟悉的身影。
陳執安皺眉幾息時間,便踏步而去,穿過一條英直街,到了東城東崖街上。
然後……他面色微微有些變化。
只見東崖街上,有一處高門大府。
朱漆大門上的鎏金狻猊鋪首銜著青銅環,印出門前兩尊風化的麒麟。
【褚門宣威】的牌匾威嚴赫赫。
兩側一對楹聯漆色如新——褚門甲冑承恩重,南海浪潮入門寒。
這裡正是南海褚家在懸天京中的府邸,乃是聖人賜下。
而此時,這朱漆大門前,一隊九人身穿黑色甲冑,腰佩長刀,正圍著一座馬車牢籠。
緊接著,為首的一人,從那馬車牢籠中,拖下來一個人。
陳執安眉頭擰起……
此人竟然是那鬱離軻!
這位年輕的刺客遍體鱗傷,臉上也滿是血汙。
若非陳執安見過鬱離軻所刺之面,如此血跡遮掩之下,只怕還認不出鬱離軻來。鬱離軻竟然被抓了……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恰在此時,那朱漆大門緩緩開啟,從中走出兩個人來。
其中一人面色蒼白,眼神疲憊,正是被陳執安一刀砍成重傷的褚岫白。
而褚岫白身旁的人物,比他更長几歲。
此人走出大門,一隻手直接扣著腰間螭紋玉帶扣,額間的暗金抹額壓住飛揚劍眉。
天生他飛揚劍眉之下,又有一雙涼薄、鋒銳的眼睛,眼尾微垂,倒像是生出了三分似笑非笑來。
“岫白,我既然答應你要將這鬱離軻捉來,你就不需再擔心什麼。”
那人說話聲音緩慢,卻好像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一旁的褚岫白向此人行禮:“謝過表哥。”
那人朝著褚岫白隨意搖頭。
褚岫白直起身來,熾熱的目光,落在那已經昏迷的鬱離軻身上。
“破入玉闕境界又有什麼用?如今還不是如同死狗一般被捉來懸天京。”
“且放心,我不會讓你早死。”
褚岫白眼神中彷彿醞釀著兩簇鬼火,灼灼跳動。
可旋即他的目光又瞥到街口的一位少年。
那少年身著玄色長衣,正遠遠注視著此處。
“陳執安?”
褚岫白忽然緊握拳頭,指節也忽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