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仿若凝霜,冒著森冷的寒氣。
褚岫白身旁的那人心思似乎頗為細膩,轉眼間就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繼而尋著這眼神,看向陳執安。
“這少年何許人也?竟然能令你這般惱怒。”此人詢問。
褚岫白冷言說道:“這少年便是那陳執安。”
那人略有些吃驚,眼神巡梭,打量著陳執安。
褚岫白卻微微仰頭,指了指鬱離軻,對陳執安說道:“今日再想我追捕鬱離軻的那一夜,我卻始終覺得,那時鬱離軻能夠走脫,必然有你的緣由……”
“陳執安,無論我猜的對否,你都可以看看這早就該死的人,也許你往後的下場,也如他一般。”
即便是隔了遙遠的距離,陳執安仍然能夠感知到鬱離軻微弱至極的呼吸。
他站在原處,仔細點了點這褚家院中的人物。
九位披甲之人,對於褚家這等二品大都御的京城大府而言,披甲的守衛不可超過二十位。
除此之外,應當還有許多門客。
又有褚岫白以及他身旁那位錦衣的公子。
此人氣息深沉,如同一處深淵,深不可測。
“必然已經超脫了先天,踏足玉闕境界……褚家主母乃是姑嵐王家的小姐,褚岫白又稱此人為表兄,這人必定是大虞六姓之一王家的人物。”
“這大虞天下,可真是處處都有六姓人物的蹤跡。”
陳執安心中冷哼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正在這時,那位王家公子卻輕輕彈指!
公子彈指,立刻就有一位黑甲人物翻身上馬,既然駕馭那極為高大健壯的黑馬,不做絲毫猶豫,朝陳執安撞來。
青石板在日光下泛著冷光,馬蹄鐵與石面碰撞迸發出點點火星。
那黑甲人物氣息深沉至極,必定是萬中無一的高手,他伏在馬背上,黑色的重甲被日光照過,竟然泛起暗紅流光,明顯是一件寶物。
而他已然拔刀,長刀在青石板上犁出三尺火痕。
恐怖的先天真元自他身上勃發,洶湧無狀。
而那一匹馬也同樣如此,渾身血紅,肌肉虯起,馬身上也有道道真元流轉。
“正好,讓我來看看你這聲名鵲起的陳四甲,究竟幾斤幾兩。”那王家公子臉上帶笑,望向陳執安。
陳執安忽而轉身,一道聲音在褚岫白與王家公子耳畔炸響。
“憑一位先天黑騎,王公子就想看我的斤兩?”
陳執安吐出一口濁氣,身上的真元驟然沸騰,先天胎宮中篆刻的神通忽而亮起。
陳執安後背胛骨頓時傳來恐怖的力量,緊接著他渾身上下忽然閃過一道道金色的紋路,便如同諸多龍鱗。
“霸下負嶽。”
陳執安身軀中,十二道隱竅同時震動,流出陣陣氣血。
霸下龍軀神通驟然勃發,周身上下五臟六腑、皮肉筋膜骨中竟然混雜著錚錚嗡鳴,一股難以想象的強悍巨力,從陳執安身上爆發開來。
陳執安就此轉身,他的身軀在這一瞬之間不知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