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要跑到谷外,將積雪放到空酒罈裡,然後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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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一直陰沉沉的,從下午開始,天氣就急劇變化。
當大家商談如何處理雷木的時候,我去廚房給他們沖茶水。當時透過黑窗戶看到的景象,現在還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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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天際被濃厚的烏雲覆蓋著。林子中的樹木帶著潮氣,在大風中搖曳,大地也早就動容失色了。
雨下得很大。這也意味著谷外的雪,早已悄無聲息地積得很厚。
這些年都是這樣,谷裡下雨,谷外就得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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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以後,雨勢依然沒有變小,反而越來越大。
當我將雷木的包袱,拿到焚燒爐的時候,雨下得更大了。
雖然撐著傘,但幾乎沒有任何作用。每走一步都很費勁,當我走到焚燒爐邊的時候,竟然覺得那距離比平時長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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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種氣候條件下,寂之因為酣然大醉而神智錯亂,衝出房門的時候,我很緊張。
我們趕緊追上去,好不容易在院門口逮住他時,他已經頭沉在水窪裡了,雙手雙腳在那裡不停地撲騰著。如果我們棄之不管,不出半刻,肯定要被淹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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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過去嘮叨了半天,總之,那天晚上,要想將安正的最終現場製造成“密室狀態”,只能將谷外面的積雪拿進來,別無他法。如果這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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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而喻,只能是那個年輕人———風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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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兇手要想弄到雪,只能從正門或後門出去,沒有其他辦法。
那天晚上,前後門都上鎖了,沒有鑰匙,是無法從裡面開啟的。
第二天早晨,我檢視過,門上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而門上的鑰匙共有兩把,一晚上都由風匕保管。
———兇手就是風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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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風匕找個藉口,跑到安正的房間,趁他不備,從後面用繩索勒住他的脖子,將其害了命。
然後將屍首搬到大桶房裡,偽造了自盡的假象,接著用空酒罈裡的雪代替了冰塊,製造了最終的密室。
他估計不會有什麼筆跡鑑別的能人來,便將那封偽造的“絕書”留在房間裡。
最後,他將空酒罈放回到會客房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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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比我先起來,來到會客房的寂之將桌子上的空酒罈碰到地下的時候,那裡面還有水。
而頭一天晚上,風幾可是將酒罈翻了個底朝天,將裡面的酒都全全倒空了。
———儘管如此,裡面還有水,這就證明夜裡有人將雪放進去了。
———重複一遍,兇手就是風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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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為什麼要害安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