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沒有?”
“沈管彤!”
沈管彤冷哼一聲:“陛下,您有事瞞我的時候,總會不敢看我的眼睛。”
楚煦涵雖從不騙她,卻時不時瞞著她行事,她早已摸出了其中規律。
楚煦涵張了張嘴沒說出反駁的話來,一巴掌拍在了沙發上。
還沒等他一句“你放肆!”說出口,沈管彤就威脅似的舉了舉手裡的酒精棉。
楚煦涵整個人的氣勢就跟漏氣似的癟下去,肉眼可見地蔫陸臨半截。半晌,才不情不願地補充道:“朕……不僅僅在批改公文,而且在看你留下的……東西。”
沈管彤精神一震,趕緊問道:“什麼東西?”
楚煦涵避開她的眼,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髮簪。”
沈管彤愣在原地。
是了。髮簪。
她怎麼就忘了,怎麼就忘了!她死的時候,最後看見的,也是掙扎間從自己髮間掉下來的髮簪!
她一把抓住楚煦涵的手,問道:“是不是我嫁過來當日戴的,鳳頭,有三串紅色墜珠的那支金簪?”
“朕怎麼記得你……”楚煦涵剛要否認,卻見她目光認真,甚至帶著一點兒緊張,終於噎住,半晌,才接道,“……是。”
沈管彤眼睛一亮。
她就知道!她和楚煦涵能穿越絕對與那支簪子有關!
電光石火間,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下抬起頭,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楚煦涵見她表情,不由也跟著稍稍皺了眉,問道:“你想起了什麼?”
沈管彤抿唇,低低道:“……我見過那支髮簪,在這個世界。”
楚煦涵稍稍一怔。
他是何等聰慧的人,沈管彤方才的一系列反應已經傳遞了太多的資訊,他不過連起來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竅,臉上難免也顯出兩分驚愕,詫異道:“在哪裡?!”
沈管彤神色森冷,停頓了許久,才道:“在我那寵妾滅妻,偏疼妾室與庶女的爹手上。”
楚煦涵臉色登時一冷。
……看來他的皇后,在此地過得也並不怎麼順遂。
沈管彤卻只是冷笑了一聲,低低道:“那髮簪名貴,應當是沈家用來傳家的東西。明日,我爹要帶那妾室回祖宅,應該還來得及。”
楚煦涵沉著臉點頭。
當晚,沈管彤在楚煦涵家的大別墅裡隨意找了一間客房對付了一下,次日一大早,便直接冷著臉殺向了沈家祖宅。
沈家祖宅中正設了酒席,宴請賓客。沈管彤身上還穿著昨日沒換下的校服,一推門,與滿室華衫格格不入。
她的好妹妹沈若若一眼看見她,頓時驚叫道:“管彤姐姐,你怎麼還穿著這一身出席爺爺的宴會……你這讓爺爺的面子往哪裡擱呀!”
她聲音嬌俏,卻一點兒不小,頓時讓滿場賓客都回了頭,驚訝地看向了沈管彤。
沈管彤一手扶著門,勾唇冷笑了一下。隨著她這一笑,那屬於一國皇后的威儀氣度便迅速一點一點地回到了她的身上,讓她只是站在那裡,就直接成為了全場的焦點,讓所有人都挪不開眼。
她輕笑道:“沈若若,我沈管彤就算穿著校服……也比你這私生女體面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