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門外,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做儒士大半,手上攥著一條魚,面帶謙遜的等候主人的接見。
如果青年這個樣子被街坊鄰里看見,保不得要問候一句:小夥子,又來了?
但沒人知道,就是這樣一位眉清目秀,氣質溫潤,謙遜中又隱隱帶有一絲威嚴的青年,竟然來自長安···
······
“袁令吏又來了?”
後院,一位年過而立的儒士正端坐於案前,看著眼前的經書殘卷,頭都不抬對進入書房的僕人問道。
“呃···”
儒士突而一問,僕人頓時愣在原地,片刻後又慌忙一拜。
“唯。”
“袁令吏著儒袍、冠,正於門外今後。”
聽聞下人的彙報,儒士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手指撫上了兩眼間,不住揉搓起來。
“唉···”
“何苦呢···”
唏噓片刻,儒士終是面色一定,將目光重新撒向眼前的竹簡。
“轉告袁令吏,非吾不見,實府中雜事繁多,無暇見客。”
“還請袁令吏改日再來。”
見此,僕人只好深深一拜,正要離去,又好似想起什麼般回過身,略有些遲疑的輕語一聲:“主君。”
“方才僕似見袁令吏,乃攜禮登門···”
聽到這裡,儒士終於是從案前起身,再也沒有了研究經書的興致。
“堂堂朝廷命官,竟懈禮等吾門···”
“這是陷吾於不義,逼吾非見不可啊···”
“哼哼,漢官威儀嗎···”
心中暗語一聲,又哀嘆著搖了搖頭,儒士終於第一次抬起頭,將目光撒向眼前的奴僕。
“何禮?”
奴僕自是趕忙一拜:“河鯉。”
儒士聞言,面色陡然一滯,過了許久,終是又嘆一口氣。
“請袁令吏至此吧。”
望著奴僕領命遠去的背影,儒士不由自嘲一笑。
“竟以鯉相贈,莫非欲於吾以友人交?”
戲謔一笑,儒士又是一聲長嘆。
“還是魯儒一脈幹下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