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時還是西漢初,尚武之風濃厚,即便是最嬌弱的儒家弟子,也大都挽的了強弓,喝的了烈酒;雖然並不會做什麼實事,但也還算不得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至於徵辟,光從字面意思就可以明白:唯有學問做到天下聞名,無論文人士大夫,還是武官將軍都能豎起大拇指,讚一聲‘賢’的巨擘,才能得到被徵辟的待遇。
所以,整個察舉體系當中,真正能為國家源源不斷輸送人才的,只有最不靠譜的‘博士門徒子弟’這一類。
而最後一個官員選拔體系——恩蔭,則完全是給貴族階級的特權:只要達到一定級別,皇帝都會恩允這位勳貴,將家中子弟送入宮中,謂之曰:恩蔭。
所到底,就是皇帝光明正大的給貴族開後門。
而貴族子弟,自小含著金鑰匙出生,吃喝不愁,也沒有什麼遠大的人生追求,能有中上之姿者,都算是難得的‘名門虎子’。
所以,劉弘若想在短時間內,解決身邊沒人用的狀況,就必須在固有的官員選拔體系外,另闢蹊徑。
最完美的解決方案,當然是後世證明過其正確性的考舉。
作為即便到二十一世紀,還能作為國家選拔人才的良策,考舉不止能解決劉弘地問題,甚至能解決全天下的問題!
要是劉弘手上,每年能出一百個殿士,那別提中央集權了,馬踏匈奴也不過是幾年後的事兒!
但無論是從文人基數,國家財政,國民財富狀況,還是從輿論,施行難度等角度考慮,考舉都不是一年半載所能促成的。
即便劉弘最樂觀的估計,漢室第一批考舉士子的出現,也要等到劉弘掌權,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造出可供書寫的白紙,再研發出雕版印刷術;然後鼓勵民間書籍流通,使天下文學氛圍不再排斥底層百姓,形成‘有教無類’的學術氛圍時。
而這些為考舉建立堅實基礎的舉措,沒個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看到效果!
遠水接不了近渴,劉弘便只好盯上身邊,這條川流不息的‘長河’——柴武。
飛狐軍,即便是最底層計程車卒,那也算得上是經歷過血戰,見過血砍過人,行軍多年的人;在這個大多時百姓,一輩子都未必能走出自己所在的縣城的時代,無疑算得上的‘眼界開闊’的人才了。
更妙的是,即便是出於這次馳援長安的事件,飛狐軍將士都將天然的具備對劉弘的忠臣。
哪怕是將選拔標準抬高一些,也總歸是有一些中層軍官,可以給劉弘暫時一用的。
正暗自盤算著如何挖柴武的牆角,帳簾便被掀開;回過神的劉弘一抬頭,就見是劉不疑去而復返。
“陛下,衛尉遣人傳話:潛於未央宮內之刺客已肅清。”
聞言,劉弘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站起身,向停於南營外的御輦走去。
“回宮。”
不出意外的話,半個小時後的早朝,劉弘將面對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