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被吵得心煩,可是面前‘床’上的孩子卻緊緊揪住他的心,他來不及答覆陸夢箋,快步走到‘床’前:“這孩子看樣子怎麼像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陸夢箋與茗煙異口同聲,茗煙後怕的看著桌上的食物,悠悠當時還邀他一起來吃,但是他出於對陸夢箋的忌憚,所以只是象徵‘性’的留下一隻‘雞’蛋。如此想來,若是自己敞開了吃的話,恐怕此刻躺在‘床’上的就不止是悠悠了。
“你,去找幾根爛紅薯,泡杯水來,”大夫嚴肅的叫過茗煙,‘交’代給他一些注意事項,可是由於無法確定悠悠所中為何毒,因而大夫也不敢給出確切的回覆,用爛紅薯不過是利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來減輕中毒反應。
“三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對中毒這一方面瞭解比較淺顯,要不您另請高明吧?”
“府中對中毒最‘精’通的是誰?”
“回三小姐,是胡大夫,可是他昨天夜裡不當值,所以回家了。另一位劉大夫,他對解毒一道也頗有研究,但是很不巧,昨天夜裡大少‘奶’‘奶’來傳話,說是頭疼,所以將劉大夫招去秦府診治去了……”
陸夢箋怔怔的看著滿臉豆汗的悠悠。悠悠的臉‘色’已經從方才的蠟黃變為慘白,若再拖下去,怕是……可是為什麼偏偏這麼巧,在這個關頭,府中所有會解毒的都不在府中!
“孫太醫,您怎麼來了……”大夫轉身,突然看到孫太醫,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馬迎了上去。
“情況如何?”孫太醫摘下臉上圍著的白‘色’的紗巾,由於他本身出入霍府便是極‘私’密的事,所以總是儘量避免被人看到認出,於是總是從後‘門’進出,且將自己的正臉掩住,以免被人發覺,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病人身體發熱,嘴‘唇’發烏,初步判斷為中毒,但是小人不敢確定。希望孫太醫指點。”正在焦灼狀態的李大夫馬上將自己所知道的立刻告訴孫太醫,忐忑地等著孫太醫的診斷。
孫太醫簡單看過悠悠的面相,有抓著悠悠的小胳膊,試過脈搏,“嗯,確實為中毒。只是現在中毒尚淺,還有得救!”
“大夫,這是您要的爛紅薯水,”茗煙小心翼翼端著一碗散發著古怪氣味的水端進來,送到李大夫面前。
李大夫嚇得臉都有些發白,端著‘藥’到孫太醫身旁,“太醫,這是我擅作主張,泡的一碗爛紅薯水,您看……”
“嗯,不錯,你先少給他喝一些,”孫太醫點點頭,中醫一向講究以毒攻毒,爛紅薯本就劇毒,所以也可用來做解毒的材料。
“三小姐,請派人去‘藥’房取這幾味‘藥’來,將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煎好後為這位小哥兒服下,早晚各一次,兩幅‘藥’後保證生龍活虎。”孫太醫說完,重新戴上白紗,優哉遊哉順便往沁心院的方向走去。
灌下爛紅薯水,悠悠腹中咕嚕不停,隨即俯身將胃中的食物殘渣一絲不剩的吐了出來,緊接著腹中便是一陣翻江倒海。
收拾好悠悠鬧下的殘局,陸夢箋急的腦子直疼。
“茗煙,你知不知道悠悠的飯是從哪裡領來的?”
“額,這個,奴才不知道,本來奴才想去膳房領吃食,可是悠悠公子堅持要一個人去,後來他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拎著這個食盒。”茗煙取來一方手帕,慢慢將食盒提到陸夢箋面前,又指著桌上的飯菜道,“那會悠悠公子還說小姐您最愛吃豆漿油條,所以就特意多拿了些油條。”
陸夢箋感動地看看躺在‘床’上的悠悠,心中越發難過,若不是自己睡懶覺,悠悠就不會跑去領飯,更不會發生這樣的中毒事件,所以歸根究底,還是自己的錯,可是究竟是誰,竟然會在飯菜中下此狠手!
“那孩子怎麼樣了?”霍雙城眯眼看著院中的羅漢松,這棵樹自從他從軍,便種在這裡,此刻已是枝繁葉茂,可霍雙城想想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遠在戰場,另一個在身邊卻跟沒在身邊一樣,或許真的是他兒孫緣淺吧。
“中毒,不過還好,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孫太醫安詳的坐在太師椅上,享受著難得的好茶。
“荒唐,在堂堂霍府中竟然會有人中毒?”霍雙城猛地瞪大雙眼,那些日子,自己被慢‘性’毒‘藥’毒害的事情尚未結清,沒想到現在又有人出現中毒的現象,堂堂的將軍府中,卻要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實在是霍家的恥辱!
“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呵呵,將軍大人,您自己家的家務事都不知道,我這個外人卻是聽說過一二,至於是真是假,那就不好說了。”孫太醫赫赫笑著,腦海卻突然浮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