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抱著枕頭,悄悄走到陸夢箋‘床’前,黑乎乎的影子正好映在陸夢箋臉上。
“啊!”陸夢箋從夢中驚醒,“悠悠,你在這裡做什麼,嚇死我了!”
“娘,我害怕,睡不著。”悠悠委屈的將臉埋在枕頭上,見陸夢箋拍拍‘床’鋪裡面的地方,小臉馬上樂開了‘花’,騰的一下就跳了上去。
陸夢箋好不容易才睡著,結果又被悠悠給驚醒,於是徹底無法入眠了,睜著眼睛直直地盯著帷帳頂部,不一小會,身旁便響起了勻稱而規律的呼吸聲。
“這臭小子,還說自己睡不著,我看是鼻子睡不著才對!”陸夢箋無奈的為悠悠蓋上被子,卻發現自己越躺思路越清晰。
這兩日的事情,陸夢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在普陀寺當場被人抓住與和尚‘私’通,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太過巧合,而恰好是在那兩日,‘精’‘露’軒被人打砸,尤子期被人暴打,似乎兩件事並無相關,可是細細想來,還是有些蹊蹺。
那人僱人去抓自己前去見他,又不讓人傷害自己,究竟會是什麼人,為何他不敢正大光明的來見自己?陸夢箋越想越覺得後怕,怕是自己已經被人盯得死死的,卻還整日無知無畏的往雲衣坊跑呢,萬一某天在路上被人下了黑手,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於何人之手……
秦洛芙或許有綁架自己的動機,可是她如今正在孃家養胎,縱然對自己再多怨恨,現在見不到人應該也會有所收斂。其他人,陸夢箋真的想不出還有人會對自己如此恨之入骨,而對於霍青所說商業競爭的說法,更是子虛烏有,若是真有人想請自己設計衣裙,絕對不會笨到用這個方法。
陸夢箋想得頭腦發脹,整顆心卻越來越涼,自己若是再像個軟柿子一樣任人拿捏,恐怕別人真的會以為自己好欺負!
“娘,不要離開悠悠……悠悠一定會保護娘,再不讓別人欺負娘……”悠悠含‘混’不清的說著夢話,陸夢箋聽完,心中酸澀難過,原來這孩子一直在為自己擔心,也難怪,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被人擄走,對於狼‘性’尚存的悠悠來說,實在是有辱狼的威嚴!
“乖,你放心,娘再也不會離開你,以後娘會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你,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我們頭上!”陸夢箋握著悠悠的小手,堅毅的臉龐顯得格外英氣。
第二天,陸夢箋早早便睜開眼睛,悠悠不知何時已經起‘床’,枕頭被陸夢箋抱著橫放在‘床’上。
“娘,懶蟲,快起‘床’吃飯。”悠悠笑眯眯地將油條塞進口中,招呼陸夢箋起‘床’。
“你怎麼起那麼早?”
“是娘起的晚,而且孃的肚子叫了一整晚,就把悠悠給吵醒了。”悠悠點點自己的肚子,又指指陸夢箋。
陸夢箋因前兩日吃素食,腹中一直沒能適應過來,所以總有一股氣在動來動去,到半夜就變成了咕嚕咕嚕的聲響。
“你這個壞小子,自己餓了就直說嘛,娘又不會笑話你,”陸夢箋吐舌頭做個鬼臉,起身準備洗漱吃飯。‘春’桃早上很少會早起伺候陸夢箋更衣洗漱,所以陸夢箋便自主自覺的自行解決。
可是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悠悠“哎喲”一聲,隨即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悠悠,你怎麼了!”陸夢箋扔掉手中的東西,慌忙去扶悠悠。悠悠用力捂著肚子,臉‘色’蠟黃,額頭因疼痛而不斷冒出冷汗。
“‘春’桃,‘春’桃!茗煙!快來人啊!”陸夢箋驚慌大喊,悠悠自從跟她回家以來,還從沒生過一場病,除了偶爾會尾巴疼,其餘時候健壯的簡直像只小猴子。
‘春’桃睡眼惺忪的趿拉著鞋子跑過來,看見悠悠倒在地上的樣子,驚慌大喊:“哎呀,小少爺怎麼了!”
“快去請大夫,快去!”陸夢箋來不及思考,慌忙將‘春’桃趕去請人醫治。
茗煙聞聲衝進來,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今天早上悠悠去廚房領飯時,還興高采烈的衝他打招呼,可是一轉眼竟然已經躺在地上!
由於事先得了霍雙城的命令,茗煙撒‘腿’就往沁心院跑,將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敘述一遍後,又急忙往回趕,陸夢箋一人顯然無法承受這突入其來的變故!茗煙見悠悠在‘床’上蜷成一團,身體像是極冷直哆嗦,於是手忙腳‘亂’點燃小廚房的灶臺,燒起一大鍋水。
就在這個當口,‘春’桃用力拽著大夫便衝了進來,大夫氣息都喘不勻,好不容易掙脫‘春’桃的手,這才有些生氣的點划著‘春’桃,“你這丫頭,有什麼大事,你就不能讓老頭子我喘口氣嘛!年紀大了,哪能跟你們年輕人比!”
陸夢箋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直接奔到大夫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大夫,求您快救救我的孩子,我真的不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