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我知道。
我死死攀住他後背,一口咬在他頸項上。身體像被拔動過的琴絃,不住顫抖。
“野外也沒有星星。”
他抱著溼轆轆的我。
“是啊。”我將小小的自己縮排他懷抱裡,我已久未曾如此溫暖的跟一個男人相擁相依。我不想再追問關於張若雷的事,不是因為煞風景,不過想給自己的心和身放一個短暫的假期。
我將手放在他胸腔處,見那裡正發出砰然有力的節律。
“這次出門這麼久,累了吧?!”
他低下頭看我的眼神大惑不解。
這一次大煞風景的人是他,我想。
我翻了個身,起來翻找那些早被情慾和汗水打溼的衣服,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復又把我拽回懷中。
我梗著脖子坐在那兒一言不發,於是他也赤裸起身,車窗外風颳得大起來,在夜裡放肆咆嘟,大有吞沒一切的架勢,如果不是有他在身邊,我該不會敢孤身一人呆在這樣的野外。
高天成摟住我。
“還行,習慣了。”
他說。
“但是想你。”
“你想我了沒?”
他晃了一下我肩膀。
我搖搖頭。“不敢想。”
胸衣就在手邊,我伸手把它戴上,高天成識趣的幫我扣住前面的搭扣,只聽“咔嗒”一聲,我喜歡聽那聲音,性感。
我閉上眼睛,想在這男人身上承歡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他曾記住過多少,也許都記得,也許大半都已遺忘。
但那要緊嗎?
人來這世上走一遭,不是一時衝動,就是一晌貪歡,深思熟慮過後,沒有人肯哭著喊著非得再來這兒再走這一遭。
外面,沒有星星點綴的夜空,依舊燦爛。
他從身後摟住我,“我們在一起吧。”他說。
我很奇怪他這樣說,我們已經在一起很多次,我不知他何出此言。
“忘記張若雷。”他又說。
“每個人都需要重新開始,我也是。”
他今晚話有點多,喋喋不休。我回身望他。“你有張若雷的訊息?”
他看著我的眼睛,盯視良久,才決定和盤托出。但他垂下一支手來,放於自己身側。
“是的。”
我心臟小心翼翼的跳著,“他怎麼樣?他真成了一個乞丐?”
他眼睛望向車頂,那裡灰白一片,著實沒什麼好看的。
“不止。他現在過的日子你恐怕想像不到。”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高天成用手指撫弄我的髮梢,“你以為他日子會好過?親媽不知道是誰,叫媽叫了這麼多年的人親手毀了他,他親手送他爸去見了閻王,又把自己幾個親生兒子給害死了。我其實不曉得你為什麼一定要愛他,一定要找到他
。代表什麼呢?有什麼意義呢?那個男人對你?”
我不說話,有些問題恐怕我自己也沒有辦法回答。於是我決定保持沉默。
“你找到了他?”半晌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