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回去”我不無耽心。
“沒有事。”她轉而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有點兒涼,而且她手有些不好使,本來一下就能握住我手,但她用了三下,前兩下只是若有若無的碰到了我的面板。
“這種病就是這樣,愛哭,也愛笑。喜怒無常。”她解釋道。
萬茜遞過一個紙巾盒,她從裡面抽出幾張來,將自己情緒平復住。
“我不會將我手裡的產業拱手讓給他和蕭晗那個野種的。”
她嘴唇邊勾勒出一抹微笑。“所以你們又要問了,那幹嘛不給我自己的外甥呢?留給自己的親人?這股份我有兩重用意:一層是用以謝罪,尤其梅子,其實我對你不起!”
她低下頭,淚水又落下來,冰冷的眼淚滴在她手背上然後滑到我手背面板上。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你放心。”她朝我。“我這種人,沒有好下場。”她笑得淒涼,那一剎那,我幾乎就原諒了她。
“這錢,你留著,人都不在了,但是還有錢在。女人身邊什麼都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錢。好兒女不如近身錢。更何況你跟我一樣,哪兒有好兒女?!當然”她又挑眉看一眼高天成。“也許你還有機會。”
高天成輕輕笑了一下。低下頭,十指交叉,竟然面露靦腆。
“另外,沒錢,哼!”她從鼻子裡冷哼出一聲來。“你拿什麼跟蕭晗鬥?我聽說她要跟張若雷結婚,他們兩個一旦結了婚,你以為她會跟蘇氏跟你握手言和?這只是她其中的一步棋而已。這個女人!”
“還有。”她轉過臉來面向我。“張若雷的訊息來自陌生人。”
“陌生人?難道不是......”
蘇老太搖搖頭。“我雖然狠毒,但怎麼說呢,可能是還沒找著機會下手吧。是有人傳遞訊息給我,我一看,果真是張若雷。之後一直暗中關注。至於他為什麼會變得痴痴傻傻,為什麼會邋遢成那個樣子,我真不知道。所以,你們還要小心提防。”
說著,老太搖搖擺擺的站起來,用手杖拄地使勁兒的頓了兩頓。
“好了,我要說的基本上全部都交代清楚了,具體決定你們自己做。如果你們想好了,我會找律師來。”
柺杖噠噠拄地,聲音一直延續到門外,我扶著她,一直把她送到電梯口。
再回來時大家幾乎很快就達成一致,先是一致透過同意,後續再說,反正與坐的誰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現在有了這個外援,哪怕就是純粹的被老太利用呢,也不白被利用。
股份是真金白銀的股份,錢是真金白銀的錢,這一點真是半點兒也不能弄虛作假。
事不宜遲,兩方很快接洽,很快簽訂了協議
。老太來去匆忙,簽完字跟我們握了握手就走,但臨出門不忘囑咐,說最好現在不要公佈,要先保密,她還不想太早讓蘇雲天知道。
我們能夠理解,簽完了協議,萬茜又說“傻人有傻福。”
我狠狠剜了她一眼,她嘻嘻笑著並不在意。這城中原先兩大富豪,不說隻手遮天吧,畢竟呼風喚雨,現如今一個已然作古,另外一個也是情況堪憂。
然而這些如今都不再重要。
我們都猜蕭晗就快有動作,但她卻仍舊如泥牛入海,她也不耽心自己的兒子,畢竟蘇雲天會護他周全。
這期間還有一件全城轟動的熱事,蘇雲天攜妻帶子在公眾場所露了臉,他讓那青年管自己的髮妻叫媽,青年照叫不誤。我們也受邀列席,誰都知道蘇雲天此舉的主要目的,萬茜說這是要召告天下啊!
蘇雲天帶著那孩子挨桌敬酒,他以為自己後繼有人,自己的商業帝國能得以延續,甚至千秋萬代。那青年如今不成氣候也沒啥,畢竟蘇雲天身體還算健壯,他有的是時間為他修橋鋪路,培養塑造。
那孩子如今也有了新的名字,蘇昊。萬茜說這名字起的夠大氣磅礴,又是天又是日。
我笑,說望子成龍,人之常情。
我們被安排在主桌,蘇雲天來敬酒,讓我們以後多多關照蘇昊。兩廂舉杯,互道一定。斛?交錯,浮生若夢。我見蘇老太臉上掛得體的笑容,不禁內心酸楚,誰道她心裡又有多少不足為外人道的苦楚。
一言難盡的人生!
不提也罷!
杯中酒,酒裡盡是虛浮,聲色犬馬,包藏無人企及的落寞。
酒至中場,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後一定要見蘇太也在那裡,她長久注視鏡中的自己,見有人進來,擰開水龍頭,優雅的洗手、補妝,修理妝容,整理衣衫,優雅轉身。
等她出去,我才推開衛生間的間隔門。
等我再回到會場,會場竟然氣氛尷尬,我不明覺厲。問了坐在身旁的萬茜,那萬茜,繪聲繪色,說蕭晗來了。蘇老太真牛!面不改色。蘇雲天更不是一般角色,請蕭晗入席,還攬著蕭晗的肩膀讓她講兩句。
蕭晗也不是一般戰士,說話聲音擲地有聲,當然同時公佈了婚訊,說要跟張若雷結婚。
蘇氏夫婦共同恭喜了她,當時最重要一點就是蕭晗當面邀請了自己兒子界時去參加自己的婚禮,請蘇氏兩夫婦示下。兩老嘣都沒打,當眾表示不但讓蘇昊到場,他們也一併到場恭賀。
“你是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