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低頭沉思,她拿過來一瓶水,要我喝,我照辦。
“你辦公室的水沒了,你秘書今天請假。你這人,殘廢了嗎?人家不給你擺在桌子上你就不知道喝。”
我遭她搶白,但執意要去空腹化驗,結果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兩個女人神經病一樣一起去驗血糖。
本來說好她陪我的,我不知道她湊的什麼熱鬧。
但是她神秘兮兮湊過自己臉來,跟我說,梅總,昨天晚上我也覺得口乾。
我白她一眼,說她是神經病。
就這樣,兩個人起了個大早,不吃飯,空腹驗了血糖,結果當然一切正常。
拿到結果那一刻萬茜先發制人,“你說吧,我說吧,一天疑神疑鬼的,沒病讓你合計出病來。”
“那你還跟我一塊兒來驗?”
“我”萬茜講不出道理來時就有一句撒手鐧,“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明白。”
“哎,你這人!這樣,你今天非跟我說清楚不可。”
走廊裡有我們兩個清晰的高跟鞋親吻地面的聲音,外面陽光燦爛,萬茜一擋頭頂剛剛冒出頭來的大片晨光,說“我們是不也該大金鍊子泡苟杞了?”
老了嗎?
我輕輕的問自己。
也許吧!
但是上車以後我們兩個幾乎同時面對彼此。
“跟你說啊,這件事兒不許對別人說。”
討論仍舊在繼續。
“阿東,蕭晗那邊仍舊沒訊息吧。”我問。
“沒有。”他斜靠在椅背上,不停的把玩他那銀色帶有鷹樣圖案的打火機。
“噼”“啪”金屬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噼”“啪”
有時這種小小的噪音才讓人覺得並不冷場。
“噼”“啪”
“她不會把張若雷怎樣。”高天成說,看了我一眼。
“她跟張若雷順利結婚,才有可能控制住張若雷的股份,進而重回蘇家。”
“她志不在蘇雲天。”萬茜說。
我默默點點頭。
“噼”“啪”阿東的打火機在說話。
恰此時有人敲門,“梅總、高總,蘇太太到訪。”
幾人對視一眼,協議被萬茜收入抽屜。
老太登場,她今天穿一套乳白色真絲套裙,一整套綠祖母石首飾得體的閃著溫和的光,一根鋥明瓦亮的古紅色手杖如今權作擺設,並沒有太大的存在的實際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