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我當然不開心。
多可悲的女人,時至今日為止,我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建立在別人身上,從前是淮海,再是淮平,現在是......
我不想再想他,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可洗漱時張若雷的臉總突然間就闖進我腦子裡來,還有昨晚那些零碎的片斷。
身體和身體的咬合,喘息和喘息的呼應。
我悲哀的發現自己想念他。離開這麼一會兒,我居然開始想他。
門響,張若雷進來,手裡拎著豆漿、油條。
對哈,我並沒有把鑰匙要過來。
我還以為他......我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他不動,他又朝我走過來,手扶上我的腰,像個貪得無厭的孩子。
不說了,不問了,不想了。人生這麼短,快活一天是一天。
這世上有幾個人曾真正給予過你快活?
那餐早飯,讓我吃出了米其林五星的味道,我分不清楚那到底關乎愛還是情慾。最緊要吃完了飯他居然抽出紙巾幫我擦了嘴,他動作細緻溫柔,讓我懷疑他被誰上了身。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富二代嗎?
這時小葉電話闖進來,我一看,眉一顰,按斷了,我想到小葉,心裡不由犯酸,他和她到底......
見我不愣神兒,他索性把電話搶過來,替我關了機。
“幹嘛啊你!”
我說。
吃完了飯想起那張作廢了的機票就感覺肉疼,更何況,我是真的十分想念淮平。他在時我不覺得,他走也帶走了我半個世界。縱眼下我有張若雷,這更增添我一絲愧疚,總覺得自己像是個為了男人拋下自己兒子的壞女人。於是我猶疑著跟張若雷說,還是想請兩天假,還是想過去看看他。
張若雷腳下定住,轉回身看我,眉間微顰,他在極其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憤怒。
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麼。
我說昨天晚上的機票都廢掉了,他仍舊面無表情。
“我看這天變涼了,我想給淮平送幾件厚衣服。雖是南方,但南方陰冷,又沒暖氣。”
他這才停住,捧起我兩隻手來。
“你說要看的人是誰?”
“淮平啊。”我說,掏出手機拿給他看我昨晚的購票記錄。
他低頭瞟了一眼,一歪嘴,笑了。
真是夠喜怒無常,他就是個精神病。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他了。你說我們給他買點兒什麼呢?”
他發動引掣,我這才省起來這是我家呀,他怎麼會有車位?我問他,他只賊兮兮在那兒笑,一支手握上方向盤,另外一支手握著我的手。我問他這樣會不會不安全,他說沒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聽到能力這詞兒,我汙了。一抿嘴,臉就紅了,他就說我耍流氓。
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呀。
他說,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情景,我想了好久。所以當時知道你買房,就在這裡買了個車位。
這個富二代,他腦子裡成天想的都是些什麼呀!
可我心裡卻像被餵了蜜,沒一個地方是苦的。
我們進單位他也牽著我的手,我怎麼掙都掙不脫,我說你注意影響啊,他就又開始笑不露齒的賊兮兮的笑了:都鋪墊這麼長時間了,大夥兒都適應了。瞧,現在抱你進去他們都沒興趣八卦了。咱倆對他們來說已經沒什麼爆點和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