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原來你蓄謀已久啊,哪天跟我交代,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用手捅咕我的腿:“啥時候都行,能不能挑挑交代的地點?”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臉又一紅。
張若雷湊我耳朵邊上:“你別臉紅,你臉一紅我就受不了。”
我臉更紅了,慌張甩開他的手。中午,他來找我吃飯。
“這個好吃。”他直接夾起來給我,而我,我這種中年東北老孃們兒,一直視這些行為為弱智、白痴、傻叉的人,居然會毫無違合感的張嘴就接住,然後滿臉含春的看著他花痴一樣傻笑。
想想這要是擱從前,我旁邊有這麼一對活祖宗在那兒撒狗糧、秀恩愛我不要吐死才怪。
愛情能讓一個人改變。
這是真的。
原理、機制不明。
真的相愛,會讓彼此都變得更加柔軟。
我們頻繁互動,幾乎一整天都線上上聊著。比如他說剛剛財務部怎麼了,或者生產部又怎麼了,剛才誰來拜訪了,或者是一個有意思的新聞圖片。
高頻詞是你想我了嗎?
哪兒想了?
流氓。
不,我是臭流氓。
我是男流氓,你是女流氓。
......
說真的,跟淮海在一起戀愛時都沒有過這樣肉麻的對白,這回一次過全還給張若雷了。我甚至有時懷疑,難道我當時談的是一個假戀愛?還是年輕時我們其實都不太懂愛情?!
下午,有同事來我辦公室時說起閒話,說張總現在不知道怎麼了,花痴一樣對著電腦笑,有一回還咬著手指頭笑。我想像他那副嘴臉,手也不由自主的伸進嘴裡輕輕咬著嘴角含春,搞得我那同事滿眼驚悚的看著我,像是見到了貞子。
她指著我說:“對對對,你學得也太像了,難怪所有人都說你們兩個是冤家。”
學他?
我沒有啊。
可是要怎樣解釋?同事走了以後,我才敢回他的資訊。其實一開啟看全都是些廢話,可我卻喜歡這些廢話喜歡得緊。
晚上,去給淮平買東西。挑鞋時,他和我意見不同,營業員問給多大的孩子挑,我們異口同聲說十六歲,營業員說那還是聽爸爸的,父親知道男孩兒喜歡什麼。
我的尷尬癌又犯了,他卻一臉不以為意。
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吃過飯回到家累得有點虛脫。我讓他走,他不依,說借個衛生間吧,我衝了個澡。借完了衛生間他溼轆轆從裡面出來,撲過來,說借個女人用用吧。
我說不借。
嗯?不借?
不借。
可不借不借的到最後都借了。
身體輕車熟路,很想那一秒就那樣凝成一生。剎那即是永恆,從前不懂,剎那就是剎那,剎那就是須臾,跟永恆粘邊嗎?
直到那刻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