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安看了看前面的路,通往蘇凝和允承佑私會的假山,再瞅瞅後面的路,是一群好奇自己身份的吃瓜群眾。
蘇易安萬分無奈之下,只得戴上帷帽,裝的一副富家小姐的端莊模樣,若無其事地從一旁繞過去,妄圖矇混過關。
但天不遂人願,蘇易安剛走沒兩步,就被突然出現的蘇凝叫住:“蘇易安,見到本小姐你跑什麼?”夏兒腳步頓了一下。
蘇易安經過了聽訓一事,沉穩了些許,只是心裡暗暗吐槽了一句:還有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拉住夏兒,腳下步子根本沒停,裝作沒聽到一般快步走著。
但蘇凝卻是追了上來,一把掐住蘇易安的肩膀就掀開了蘇易安的帷帽,夏兒急忙擋在蘇易安身前。
都被欺負到頭上了,自己若還能忍那她也就不是蘇易安了,只見蘇易安一把扣住蘇凝右手手腕處的大陵穴,蘇凝指尖頓時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手上也使不上力來。
蘇易安冷哼一聲,一個漂亮的旋身便將蘇凝的右手反剪在身後:“蘇凝,我說過,別再惹我。”
蘇凝眼角已經被逼出了淚花,那個從小逆來順受,受了苦都不敢告訴自己親生哥哥的蘇易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猛?
“放開她。”允承佑的聲音從耳側傳來,緊接著蘇易安就覺得一股推力從自己掐著蘇凝的手掌處傳來,身體不可控制的向後退去。
允宸予也在此時到了現場,剛要“英雄救美”,便被人搶了先,只見一個一身幹練勁裝的女子將蘇易安攔腰抱住,毫不客氣地斥道:“堂堂王爺競和一個女子動手,算什麼男人?”
蘇易安愣了一下,面前女子的頭髮像男子一般高高束起,手中還握著一根軟鞭,另一邊的蘇凝已經被允承佑救下,慼慼婉婉的站在一旁。
允承佑似乎對面前的女子有些忌憚,竟未還嘴,只是勉強扯起一個不情願的笑:“白小姐誤會了,本王也是怕他們姐妹二人打起來,平白掃了白將軍的興致。”
這名女子正是白將軍府唯一的子嗣白木禾,其父白卓老來得女,更是捧在掌心的疼愛。
白卓與蘇曄當年也算是戰友,在蘇氏一脈成文職後不久,白家也被卸了兵權,閒散在家,空有一個將軍名號。
但因著白卓為人爽朗,在朝堂和江湖上都是小有名氣,這才能維持著原有的聲望和話語權。允承佑也是因此才會對白木禾禮讓三分。
怎知白木禾對允承佑的客氣並不買賬,撇撇嘴道:“多管閒事。”說完轉向蘇易安,閃亮亮的眼睛飽含喜悅,“你沒事吧?”
蘇易安搖搖頭,好奇的看著白木禾,她的帷帽已經被蘇凝丟在了一旁,此刻臉頰上的疤痕和額間的狐符都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但白木禾卻是毫不在意。
周圍的人也在談話中瞭解到了蘇易安的身份,竊竊私語的議論著,蘇易安還沒開口,白木禾蠻不講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們聽著,這是我白木禾罩著的人,誰再敢說她的不是,決不輕饒!”說完,還凌空揮了一下鞭子。
圍觀的吃瓜群眾聽話的閉了嘴,允宸予更是極度鬱悶的別過頭去,不想再看,英雄救美本來是自己的戲碼,卻一連兩場自己都沒能上場。
蘇易安此刻也迷茫了,她甚至都在懷疑原主是不是和這個蠻橫的白小姐有什麼私交?不然為什麼這麼護著自己?
還不待她想明白,蘇凝便又開始了她的作死之旅,只見蘇凝指著蘇易安道:“白小姐,你別被這個妖女騙了!她不僅額上莫名其妙的長出來一個紅色的印記,而且還會妖法,剛才抓住我的時候,我的手指都麻了。”
那日聽訓之後,張氏才後知後覺的而發現蘇易安額上的根本不是花鈿,多方調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才沒找她麻煩,但蘇凝明顯沉不住氣,在此刻抖落了出來。
蘇易安還未開口,就覺身旁的白木禾在聽到蘇凝的話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顯然不想再和她們浪費時間:“關你屁事?”白木禾說完拉著蘇易安就要走。
允承佑卻手比大腦快一步,攔住了蘇易安,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看著這樣的蘇易安心裡就覺得不痛快。
彷彿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了去一般,遂嘲諷道:“蘇易安,你才下了本王的花轎,出了煜王府的大門,轉頭就鑽進了戰王的馬車,手段之高明,本王佩服啊。”允承佑話裡話外都暗示著蘇易安不守婦道。
蘇易安看著他這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可惡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攔住了準備替她出頭的白木禾,上前一步,眉眼彎彎,清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