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落在屋簷上,鼻子嗅了嗅,目光迅速鎖定在一棟豪華的小樓上,倆指併攏在眼前抹過開啟天眼,原本豪華的小樓登時黑煙直冒,妖族亂世後,武修對妖族進行大規模的清繳,妖族死的死傷的傷,絕大多數都被擊殺,殘留的三瓜兩棗都躲進窮鄉僻壤之中,不說這人世間一隻沒有,但絕對沒有這般妖氣熏天的,天眼照下居然不能看見裡面藏得是什麼妖族,這對心懷仗義除妖夢的沈福來說還是頭一遭。
正午的陽光正是濃烈。
沈福抬頭看了眼天,目光落下的時候一愣,原本妖氣熏天的小樓回覆了常態,一絲毫的妖氣都沒有。
“好狡猾的妖族。”
他沒有覺得是自己眼花,而是那妖族手段高明掌握掩藏妖氣的方法,手掌背在身後,倆指相扣擒住一縷陽光停留在原處,身子躍起要跳進閣樓中,順著窗戶看見一對灰頭土臉的小人兒蹲在牆角吃著冰沙,小男孩可能是覺著這麼一個長得唇紅齒白的傢伙會搶他冰沙吃,連忙一把抱住。
沈福足尖在空處一點,還沒落地就重新折了回去。
落在原處後,又將剛才那縷陽光抓起再次捻了捻。
他眉頭擰皺,這麼多年來直覺都沒騙過人,可是剛才躍進屋內,哪裡有什麼妖族啊,分明就是倆個小孩。
小夥子再次躍出他要在檢視一番。
這會兒倒是落下了,鼻子嗅了嗅,氣息很乾淨沒有妖獨特的騷氣,蹲在牆角的姐倆大眼瞪著小眼,小孩子一開始還有些怕呢,沈福倆次登場後,害怕之中倒是多了些好奇,打量著這個衣著不凡的修士。
沈福的眉頭幾乎要皺成一團,他向前走了幾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放心,還是被膽小害怕的柳如是烏龜病毒感染了,這傢伙離那對小孩還有三米遠的時候,身子騰的下飛起,從視窗中爆射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不成,被人爆踹出去了呢。
謹慎的小子再次落在屋簷處,將那縷倒黴的陽光再次來回捻了捻。
如此站了幾乎有一刻鐘。
最後還是憋不住了,堅定的認為這棟樓一定有問題,這不再次瀟灑的躍起跳進小樓中, 這回離小孩近了很多,屋中小男孩膽子也大了很多,一邊吃著可口涼快的冰沙,小眼睛中帶著慫恿一會兒看向沈福一會兒看向窗外,飛來飛去的樣子挺好玩的,大哥哥在飛一次好不好。
沈福真的很配合。
這回離那對小孩只有三步距離,他又一次飛了出去落在原處。
要是輕雨在這裡估計不會讚揚他謹慎,得罵他瓜慫超過柳如是縮頭烏龜一個不管是鼻子裡灌水還是捅屁股這頭絕對冒不出來。
這回,沈福足足將頭縮了倆刻鐘,就連屋中保持好奇的翠兒姐弟倆都等的犯困,要不是一直揉著眼睛,這會兒都被這個無聊的傢伙等睡著了。
背在身後的手指鬆開已經被捻成劍型的陽光。
沈福再次進入小樓,足尖的落點相比前幾次要大膽的多,就在小男孩寶兒的身邊,小男孩一直憋著壞兒要嚇這膽小如鼠的傢伙,嘴巴張開倆手做著大老虎的形狀撲了上來,沈福確好似變一個人,站著一動不動好似沒有看穿小男孩身上大冒的妖氣,處心積慮久以的妖族心中一激靈,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個百年了,三百年前那常入侵武道世界的行動,他被妖族稱只為謹慎老祖,說難聽點就是瓜慫一個,但同眼前這物件相比他要大膽的多。
藏在井底的傢伙藉著荊明闖進妖族世界,火焰至尊拳頭攻伐的餘力好不容易打破那困了它三百年那傢伙佈下的結界,幾乎是放棄全部修為才以一縷氣息從縫隙中飄出來,附著在水井邊的黃瓜身上,好不容易騙來同類進城,吸取了它一身氣勁之後才算是恢復了些修為。
這傢伙不僅謹慎而且是個記仇的,對齊雲下這對師徒差點紅口白牙將他嚼碎的傢伙自是恨得牙癢癢,弄出這麼一出想將沈福擊殺化成補品,誰讓這小子謹慎過了頭,幾進幾齣將老祖的心性都給磨沒了。
這會兒好不容易進來進入吞噬範圍,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他離去。
沈福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別有想法,居然站著一動不動,老祖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三百年前比他強大的四位都已經死了,唯有他苟活下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瞬間就知道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傢伙實際上內心焉兒壞的不行,當即以一個極為變扭的姿勢止住身形,小胳膊小腿向前踢了倆腳,倆手拼命的向後爬,要怪都怪那個鎖了它三百年的傢伙,不然怎麼會這麼憋屈,老祖我大發神威,這小小的一個城分分鐘讓它成為廢墟。
小樓如同紙糊的一般被撞出一個破洞,不知道得叫做劉寶兒還是得尊稱為謹慎老祖的傢伙從中跳了出來,正午的陽光灑在身上,難道這就是久別重逢自由的氣息嗎,老小子還沒來得及享受呢,就忍不住罵娘,直覺果然沒騙人,他處心積慮的想吞噬了沈福,沈福想方設法的也想讓他在陰溝裡翻船,一縷劍型陽光如同瘋狗一般攆著他狂咬,在那細弱的小腿上劃過一圈之後才被他以真氣震退,本來脫困之後想叫囂‘你等著等話語,’只見天空閃過一道赤練長空,嚇得一機靈。
沈福這小子不僅焉兒壞留下陽光劍氣,重點是通知齊雲下,幾進幾齣更重要的是在拖延時間。
立馬將所有的話都憋回肚子裡,化作狂屁蹦著加速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