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侯陽明繼續說：“可是我不懂，他能把人藏到哪裡？”
沈慕蓉看著眼前的海面，“這麼大的藏匿地點你都看不到？”
“海里？”
“那不是他最擅長的嗎？”
“他把人推下海了？”侯陽明左右看了一下問。
“不然呢？為了避嫌他肯定會認認真真進行地毯式搜尋。他不是說船上混進來的人嗎？不能說是那個人做的，然後乘坐小船跑了嘛。”
“oc，他打得如意算盤，邢所長能買賬嗎？”
“買賬不買賬的，你以為葉瓊伊的死大家都買賬嗎？”
這是沈慕蓉第一次提到葉瓊伊的名字，她以為自己會有一些心理上的變化，結果什麼都沒有，彷彿葉瓊伊就是一個陌生人。
儘管她很清楚自己就是葉瓊伊本人被裝進了沈慕蓉的身體裡，但是似乎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角色。
侯陽明冷哼一聲，“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沈慕蓉轉個身靠在欄杆上，“看吧，我也不知道整件事會怎麼發展。”
“你不進去？”沈慕蓉問侯陽明。
侯陽明搖了搖頭，“我不想進去，我不想看譚明現在的樣子。那會讓我也痛不欲生。”
“跟我說說你大姐吧。”
“沒什麼可說的，總之我想她。你有沒有試過想一個人，朝思暮想的那種。”
“你不會是——愛上你姐了吧？”
“說什麼呢。”
“我覺得也沒什麼，她不是你們侯家的養女嘛，和你又沒有血緣關係。”
“雖然你這麼說似乎對我姐有大不敬的意思，但是我不怕告訴你，我對她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如果她在的話，我很多事情都可以和她說，有一些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很遺憾。”
“你可以去她的墓地告訴她。”
“嗯，可是我不敢去。”
“為什麼？”
“如果我去了，我就是徹徹底底真真正正地接受她死了這個事實了，我現在還不想接受，你能明白嗎？”
沈慕蓉想說我怎麼能不明白？我也是慢慢才接受葉瓊伊死了這個事實的。
侯陽明回頭看了一眼餐廳入口，“她走的也像譚媛一樣那麼突然，前一天晚上我親眼看到我爸把她的手交到了蘇秦的手中，第二天早上他們就告訴我她死了。所以我特別能夠理解譚明。”
“她的葬禮你沒有去嗎？在葬禮上不是應該見到遺體的嗎？”
“蘇家人沒讓看，早早就下葬了。”
“哪怎麼確定是自殺呢？”
“蘇家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爸媽沒有反駁，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沈慕蓉伸手拍了拍侯陽明，“別想那麼多了。如果你大姐還活著，你認為她現在過得會是什麼樣的日子？”
“哈，能是什麼日子，她前半生在侯家受氣，下半生怕是要在蘇家受氣了。”
“她不能和蘇秦離婚嗎？”
“她不能，我爸不會同意的。”
“那我就不理解了，難道你爸不同意，她就不離婚了？那是她的日子又不是你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