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迦陽忽然說:“你看,這可像那日在白澤雪原時,不過你我二人的位置倒是反過來了。”
葉庭雪隨即明白他所言,那日在白澤雪原,他因受傷,自己也曾為他擦拭面龐,今日換作他來幫自己,這其中也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因果巧合。
“那日你身受重傷,同我行動不便可是不同的。”葉庭雪說話間,迦陽已是傾身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寒玉輪椅上。
“今日又要趕路,昨日夜裡可睡好了?”迦陽有此一問,是因為見她眼下浮青,眉間隱隱有倦意,有些擔心。
“我沒事,不影響趕路。”迦陽從她的話裡聽出,言下之意便是昨夜睡得不好。
但迦陽卻並未再說什麼,這段時日的相處,讓他了解到葉庭雪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她內心固執,只要是心中認定了的事,便難以有回還。
“既如此,那我們便下樓去吧。”他們二人至樓下時,大堂中還未有幾個人在內,只有一兩個穿梭往來的小二,順道招呼了他們兩句。
“我們這樣走了,桑塵他……”葉庭雪忽然想起他們還未同桑塵告別。
“他不在房中。”迦陽解釋道,“今日一早我便去了他的房間,本是想要告訴他今日我們便要離去,再予他一些碎銀,可是卻沒見著他人。”
“他會去何處呢?”葉庭雪秀眉一蹙,“不如我們問問這掌櫃?”葉庭雪偏過頭去,恰好看見站在賬臺前的男子。
迦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這聚香樓的掌櫃是一個年歲尚淺的翩翩公子,他生的肌如雪玉,墨髮飄然,一襲白衣更稱的他身形輕靈,眉目似山水畫般朦朧含蓄且帶著柔婉之意,若不是見他著男子服飾,迦陽卻倒以為這是個女孩子。
“也好。”迦陽推著葉庭雪來到賬臺前,“掌櫃的。”喚了一聲那男子。
男子抬首,一雙細長的柳葉眼含了三分情意七分涼薄,看向葉庭雪和迦陽,“二位客官有什麼事?”他說話前也是微微一怔,顯然是被葉庭雪同迦陽的容貌所震懾。
“掌櫃的,你今晨可有看見一個戴了半面鐵面具的男子從這裡出去?”葉庭雪朱唇微啟,問到。
“沒有。”男子搖搖頭,又思索了片刻,“的確沒看見。”
葉庭雪和迦陽聞言後四目相視,“多謝掌櫃的了。”
“我們走吧。”既然沒有桑塵的訊息,迦陽覺著也不必要在此久留了。
“等等。”葉庭雪喚住他,又朝那掌櫃的開口道,“掌櫃的,還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請說,我花玉書向來不拒絕美人的問題。”他勾唇一笑,卻叫一旁的迦陽微微皺眉。
葉庭雪的雙頰微微一紅,開口問:“掌櫃的可知道無葉之庭嗎?”她此話剛落,便見著這男子臉色一變。
“姑娘問無葉之庭做什麼?難道也想去那裡面問問龍淵劍的下落?”花玉書眼裡的敵意忽然就多了幾分。
“自然不是,我並不知龍淵劍為何物,我只是有關於自己的問題想去尋找那無葉之庭。”葉庭雪向他解釋到,只盼他能告知所知曉的情況。
“那便好了。”花玉書忽而臉色又是一變,重新對葉庭雪笑了笑,“這無葉之庭,天下可還沒人找到,不過見你生的如此絕色,便破例將本公子知道的告訴你。”
迦陽聽他方才的言語,已是將手握上了劍柄,只要他有所不軌,便即刻叫他領教自己的絕影劍。
“聽人傳聞說,無葉之庭是在流離之地,至於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了。”花玉書攤了攤手,葉庭雪覺著這也算是一個有用的訊息。
“那我們便向流離之地去看看吧。”她望向迦陽,只見迦陽點點頭後,她又朝著花玉書說,“多謝掌櫃了。”
“流離之地極其危險,更有魔教紮根於那處,你們若是要去,可得小心。”他不冷不熱地向葉庭雪他們提醒了一句,轉而便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去了。
葉庭雪與迦陽自然是不怕那艱難險阻的,只要能夠找到有關於葉庭雪身世的真相,即便是再多的危險,他們都會迎難而上的。
更何況,與其漫無目的地去尋找,不如循著花玉書所給他們的這條線索去流離之地打探一番,不論真假,總歸是為此而尋覓過了。
他們出了聚香樓,一路上打聽著流離之地的方向,一路前行,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從方才出酒樓開始,便有一人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