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處理完這些政務,就耗費了他一天一夜的功夫。可他卻仍不能休息,因為暗衛剛剛來報,說雲素語昏倒在君晚庭的寢殿裡。
御司暝聽到這個訊息,一把手邊的茶重重的磕在了桌上,轟然起身,“你說什麼?”
他就擔心雲素語一時想不開,派了一些暗衛在哪裡看守,想不到這麼看也沒看住。
“廢物!”御司暝怒不可遏。
“什麼時候發現的?叫了御醫了麼?”御司暝一面往君晚庭寢殿走,一面問一旁的暗衛,雲素語那邊的情況。
“回稟陛下,我們剛剛發現,但是……娘娘似乎昏過去有一陣子了。”暗衛小心著措辭,聲音到最後也越來越小。
御司暝聽了頓住腳,冷冷的看著那個暗衛,不發一言。
那暗衛哪裡經過這種陣勢,直接一下子跪了下去,連聲告饒。
“自己記得罰,”御司暝沒有心思和他耽擱,就扔下這句話就走了,後來想起什麼,才又囑咐了一句,“別去找御醫了,直接把空覺給我找來。”
空覺自從答應了幫忙配藥,就被御司暝留在了宮中,所以他來的也快。
空覺一進來就看見御司暝剛給雲素語止了血,“這是怎麼了?”方才去找他的那個暗衛因為著急,事情也沒跟他細說,空覺現在還不太明白情況。
“她給庭兒餵了血,大概是想著看看能不能延長一些庭兒的時間,等你的藥。”御司暝語氣低沉,顯然心情沉重。
空覺給雲素語止了血,探了脈,開了幾副方子就又回去研製藥物了。
今天看見雲素語那一副毫無血色,面容憔悴的樣子,他也真是於心不忍。一個母親,被隕星宮的如此惡意折磨成這個樣子,連他也不免出離了憤怒。
那邊御司暝這次不敢再輕易離開雲素語,甚至連辦公都挪到了鳳棲殿裡。宮裡宮外的閒言閒語不是沒有,可御司暝並不在意,也或者說不能在意。
雲素語醒過來的時候,御司暝正好剛批完奏章,放下硃筆,按了按眉心。
“我這是怎麼了?”雲素語從床榻上半撐起身子。
“庭兒呢?庭兒怎麼樣了?”沒等御司暝回答,她就已經扶著床榻起了身,還沒站定,她整個人就晃了起來。
“你做什麼?”光從口氣裡,雲素語就能聽出御司暝心情不好,他平時是個喜行不表於色的。
把雲素語扶著坐下之後,御司暝還是說話還是語氣不善。
“瞎操心什麼,你自己什麼狀況你自己知不知道。庭兒哪裡我都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擔心。”雖然不滿她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態度,但他還是給雲素語解釋了一下,讓她安心。
“庭兒他……好一點沒?”知道御司暝在氣頭上,雲素語說話也小心了一些。
“你還敢問?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你的血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麼?還是是什麼靈丹妙藥你就敢給庭兒那樣喂?萬一庭兒給你喂出了問題你可怎麼辦?你又讓我怎麼辦?”
“我,我……”雲素語一時無話可說,她那時是混了腦子,她只想著自己的血可以解毒就給庭兒餵了下去。病急亂投醫的事情,她那裡想過會出什麼問題。
看著雲素語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樣子,御司暝嘆一口氣,把她攏進了懷裡,“下回別這樣了,我真的怕了,若是那天我一個不注意,你和庭兒都離開了我,你該讓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