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吃飯的時候,鴻臚寺的幾人也找了一個臨近的地方坐了下去。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人,鴻臚寺那桌中的一箇中年人瞬間起身,笑道:“這不是田國舅嗎?怎麼今日沒在宮中當值?”
這個田國舅正是田蚡,只見田蚡拱手笑道:“原來是李兄啊!真是失敬失敬,你們這是?”
李兄用嘴努了努旁邊阿莫訶等人,田蚡頓時會意,然後剛要給阿莫訶說幾句,李兄笑道:“田兄不用白費力氣了,他們都不通我們的語言,翻譯今日沒出來。”
田蚡於是詫異的說道:“這些匈奴人真不懂咱們的話語啊?”
“當然是不懂了,否則也不用我們跟著了。”李兄搖了搖頭說道,話語之中充滿了蔑視。
雖然匈奴軍事實力強盛,但是大漢的子民還真看不起他們,畢竟在大漢人的眼中匈奴人乃是化外之輩,茹毛飲血之徒。
田蚡隨意找了個地方做了下去,而後看了看阿莫訶三人,有些憐憫的搖了搖頭,隨後幾人就開始談笑風聲。
阿莫訶雖然吃的十分的舒坦,但是身在漢朝人的地方,他自然不會放棄警惕,所以自從田蚡一進來他就發現了此人的異狀。
然並卵,阿莫訶並不懂漢語,所以雖然他拼命的聽田蚡與鴻臚寺的人的交談,但就是聽不明白是什麼。
語言雖然不明白,但是表情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那就是田蚡等四人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憐憫以及幸災樂禍,他的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就如同被一種猛虎盯上的感覺。
阿莫訶雖然心中生疑,但想到翻譯因為水土不服被留在了驛館之中,所以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
田蚡雖然在說話,但他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阿莫訶三人,那表情縱然是傻子也能明白。
阿莫訶能被軍臣單于派到漢朝當使臣,自然是有些心思的,所以他慢慢的留心田蚡幾人,將他們的相貌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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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補之走出了皇宮的大門,回頭看了一眼,而後心中感慨道,都說伴君如伴虎,今日他算是體會到了。
雖然有些波折,但是結果還是十分圓滿的。
此時的皇宮門外,站著一個人,青袍儒衫,綸巾長鬚,不是轅固生是誰?
看見走出來的晁補之,轅固生頓時大喜,向前一步拜道:“今日殿上,轅固生多謝尊兄仗義執言,替我解圍。”
晁補之聞言不由得有些尷尬,因為他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史書之上轅固生說的,現在正主在這裡感謝他,他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他的厚黑大·法還沒有修煉到家。
於是晁補之開口說道:“兄之才華,補之自然知曉,今日縱然無補之,恐怕兄也不會被那個區區的黃生所擊敗,今日我算是越俎代庖了,也讓兄少了名揚天下的機會。”
轅固生聞言哈哈大笑道:“尊兄果然厲害,一席話說的我渾身上下舒坦了不少,雖然我不懼黃生,但我們儒家一脈若想在朝堂佔有一席之地,則不可得罪太后,否則十數年內恐怕沒有崛起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