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張銀票上,一時間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
陸小婉淡定無比地彎下腰,將銀票塞回了袖子裡,故作無事發生。
壯漢看了看銀票,看了看陸小婉和林儀天,一時間覺得自己似乎不適合幹這行了。
和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他還算不上心狠手辣。
“哎呀,這其實是紙錢,真的。”陸小婉一臉真誠地看著林儀天,不顧對方快要吐血的樣子。
“陸小婉,你要是不給老子把債還了,休書老子是絕對不會給你的!”林儀天歇斯底里地叫囂著,“你就是死,你那棺材板都得有老子的一半。”
陸小婉故作苦惱地摸了摸下巴:“這樣可就難辦了。不過也沒關係,對我來說,離異和喪偶沒什麼區別。”
林儀天臉色驟變,冷汗已經流了一身了,嘴上卻還是不肯服軟:“老子養活你那麼多年,供你吃供你喝,你居然連這麼點銀子都不肯幫我還?還想讓這群人殺了我?諸位瞧瞧,如此惡毒的婆娘,你們還敢去她開的餐館吃飯嗎?”
圍觀的群眾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有的覺得林儀天這是自作孽不可活,拋妻在外鬼混,活該被人砍手。還有的人覺得陸小婉冷血,明明有銀子不還,眼睜睜看著自己男人受這樣的磨難。
“養我這麼多年?”陸小婉忽然冷笑一聲。
她大步朝著壯漢走去,一把將人手裡的刀奪了下來。
“誒,你……”壯漢一愣,死活不肯鬆手。
誰知道被陸小婉一瞪,一時間卸了力氣,一把長刀就這麼被人給奪了去了。
她手握長刀,刀鋒對準林儀天,眼神裡沒有一絲的溫度:“你有種再說一遍?”
銳利的刀刃緊貼在林儀天的臉頰上,男人此刻只要稍微動一動,就會被割開一道口子。
“你養我?我就問你,你幹過一天農活嗎?餵過一天家畜嗎?所有的錢都是靠我做女紅賺來的,還有就是我娘心疼我補貼的。結果這些錢全都被你拿來賭博和花天酒地,甚至你娘還因為我和老王說了幾句話就誣陷我偷男人,把我打了個半死還不給我治病。若不是我娘得了訊息來救我,我早就死在你家裡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和老王兩人聯合起來給我下套,不就是想從我這裡騙錢嗎?怎麼你真當我傻啊?回贈你的禮物喜歡嗎?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你娘和老王有關係,說不定再過兩天,你就該有個後爹了。”
林儀天緊緊盯著眼前的刀,嚇得連哆嗦一下都不敢,生怕這刀子把自己的面板給割開了:“你……這他媽不是你應該做的嗎?當初要不是你哭著鬧著非要嫁給老子,老子能娶你?”
陸小婉微微點了點頭,手中又用力了幾分,只見林儀天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白痕:“寶貝兒,你得知道,老孃我就是看你長得帥才找的你。可現在呢,你這張臉我已經看膩了,想換換口味了,那你就得滾蛋。當小白臉也得遵守本分,別總貪得無厭的想著有的沒的。”
下一刻,陸小婉手一鬆,長刀落地,哐噹一聲。
林儀天緊閉雙眼,整個人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虛脫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回去告訴你們豹哥,砍手可以,砍左手,老孃還等著他用右手寫休書。”陸小婉撩了把頭髮,眼中帶著寒芒,“當然,若是豹哥嫌麻煩,砍了也行,按個手印也不花多少時間。”
說罷陸小婉轉身就要朝寧馨兒他們走去。
“慢著!”
忽然,身後傳來一中年人低沉的吼聲。
陸小婉腳步微頓,卻沒有停下來,依舊朝前走去。
然而下一瞬,一股殺氣從背後襲來,她下意識地要去躲,可一陣狂風襲來,那殺意在瞬間便煙消雲散。
陸小婉轉過身,震驚地看到薛慕燼居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而他地指尖還夾著一把飛刀。
薛慕燼將飛鏢一丟,雙眉緊促,怒視著夜天:“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的?”
夜天鎮定自若:“若非察覺到你的氣息,我早就出手了。”
兩人針尖對麥芒,陸小婉卻扯了薛慕燼一把,而後將目光落在清風樓之上。
只見一間廂房內走出來一個男人,他身材勻稱,可內力深厚,剛剛說話和扔飛鏢的想必都是他了。
“想來你就是豹哥了吧。”陸小婉不帶懼色地看著他,“招呼人的方式還真是獨特。”
“你得知道,我留你一命,已經是給你面子了,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那樣無視我。”豹哥冷笑,目光裡帶著輕蔑和譏諷,“想來你就是林儀天的妻子,鄭家村那家陸記快餐就是你的手筆吧。”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