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聽諸位前輩所說,那頭巨獸自七年前開始,每逢七夕都會前來,七年,七夕,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絡,恰好今年正是第七年。
即便此時對其發起攻擊,可它看得見摸不著,不過是白費勁一場,只希望接下來不會再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了吧。
水滴滴滴答答地落下,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已是子時。
街上的萬千燈火早已熄滅,長安已是萬籟俱寂,即便天上的明月無法指引時間,但世間的人們依舊按照生活的規律而作息。
但……
“我每天辛辛苦苦地帶孩子做家務,你卻整天在外花天酒地……”
“我十年寒窗,不就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如今你竟要離我而去……”
“你是誰呀,我怎麼不認識你,你是怎麼到我家裡來的?救命呀,有強盜啊。”
“我是你相公啊……”
幾乎在同一時間,家家戶戶的夫妻之間都爭吵了起來,男子大聲的吼叫,女子淒厲的嘶啞,孩子尖銳的哭聲,一時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我現在就回孃家,你就和你的破書過一輩子去吧!”
就在兩人的小院對面,一位青釵布裙的少婦摔門而出,可這更深夜重的,她一介弱女子又能去到哪裡?
一時間,委屈湧上心頭,她蹲在了一處角落,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不是顧秀才家的雲夫人嗎?
平日裡,顧秀才一邊讀書一邊準備考取進士,有時還會擔任家庭教書先生補貼家用,而云夫人則是將相公照顧得無微不至,體貼至極。
兩人成親多年,雖無子嗣,卻是恩愛有加,可是鄰里廣為稱讚的模範夫妻,怎麼今夜會這樣?
“雲姐姐?”花青兒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蹲在了她的身旁。
“青兒姑娘?”雲夫人轉過頭來,看見是花青兒,立刻抱著她的肩膀,一邊哭泣一邊向她傾訴:
“這些男人,平日裡裝得大義凜然,說什麼將來高中進士,定不會拋棄糟糠之妻,結果今晚不過多喝了幾杯,就開始惦記上了別人家的姑娘,嗚嗚嗚……
青兒姑娘,你可得擦亮了眼睛,你家的小哥如此俊俏,一定是想著齊人之福的事情。
”咳咳咳,“
意外被波及到的青崖被自己給嗆了幾聲,無奈地笑著解釋:“雲夫人,我沒有……”
見花青兒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青崖立馬心領神會,留下花青兒在這裡安慰雲夫人,自己則走進了顧秀才的家門,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推開屋門,地上滿是摔碎了的碟碗碎片和一灘灘的酒液,正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而平日裡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顧秀才,此時卻像一灘爛泥一般趴到在桌子上,鼾聲四起,呼呼大睡,全然沒有一點平時的樣子。
“顧先生?”
青崖推了推顧秀才的肩旁,見他沒有反應,兩指一揮,一道水流便從廚房的水缸中流出,啪的一下,澆在了故秀才的臉上。
“誰……是誰?”
顧秀才猛地驚醒,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又看了看面前的青崖,也是悲從心來,向青崖訴起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