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十餘年來,我雖家貧,但幸得祖上庇佑,娶得雲兒為妻,這幾年來,我一邊攻讀一邊教書,雲兒對我也是十分支援。
今夜本是七夕佳節,我倆正在燭光下對酌,本來我們就沒有子嗣,藉著酒興,情難自禁,我們正要……”
“咳咳,顧先生,還是挑重點說吧。”
顧秀才說到自己的妻子時,雙眼含光,喜上眉梢,滿臉都是幸福之意,任誰都看得出他對雲夫人的愛意。
“可就在方才,我也不知怎麼地,心底倜然升起了一股對雲兒的厭惡之情,竟然想著三妻四妾之事,居然還冠冕堂皇地說了出來。”
說到這裡,顧秀才懊悔地用拳頭使勁地錘了兩下自己的腦袋。
“那,這是你心裡真實的想法嗎,是不是你一直有著這樣的想法,只不過一直藏在心底罷了?”
誰知道青崖這一問,顧秀才立刻激動地跳了起來。
“我與雲兒自幼青梅竹馬,年少之時我倆便許下了終身。
我顧承宇從始至終,都只愛我妻子云兒一人,天地可鑑,日月可裱,若我有任何二心,定叫我……定叫我……”
也許是喝多了的關係,說道最後,他已是搖搖晃晃,吐字不清,很快便又攤到在了桌邊。
“我怎麼能說出如此天理難容的話來,雲兒啊……嗚嗚嗚……”
一個唐唐七尺男兒,就這麼在青崖面前哭了起來。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青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轉身推門離去。
花青兒正站在長街的對面,向自己招了招手。
“雲夫人說,方才他們小倆口正在柔情蜜意,可不知怎的,她突然就對自己的丈夫升起了一股厭惡之情。
正好那時顧秀才說自己想要再迎娶幾個,所以就吵起來嘍,你那邊呢?”
兩人將自己所聽到的一合計,方才發生的一切,便不再是偶然。
“青兒姐,剛才,你對我的印象有什麼變化嗎。”
“有哇,你這人除了長得俊俏了一點其它也沒什麼嘛,又呆板又好色,整天只會師尊說師尊說的,我說,你難道還是一個小寶寶嗎?”
花青兒一本正經地數落這眼前的少年。
眼見青崖的神色漸漸呆滯,甚至眼神中都失去了高光,花青兒終於忍不出笑出了聲:
“哈哈,叫你平時沒大沒小,現在知道姐姐不是好惹的了吧。”
花青兒蹦跳著伸出雙手,拉住了青崖兩側的臉頰,就是像是玩捉迷藏贏了的小孩子一樣。
青崖任由她在自己的臉上肆虐,咧著嘴笑著看向她,只要你不討厭我,我便擁有了全世界。
短暫的歡鬧緩和了之前緊張的氣氛,方才種種,到底是誰在搞鬼。
其實結論顯而易見,頭頂上那麼大一頭怪獸,青崖很難不懷疑到它身上去,儘管先前幾位前輩說它並沒有襲擊傷人,但誰又能保證它沒有其它手段呢?
青崖抬頭望去,正好看見那頭巨獸的九個腦袋一齊低下來看向下方,陰冷的蛇頭上掛著獰笑,彷彿是在譏笑下方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