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這又是道歉又是誇誇,她應該不會生氣了吧。
“你這人真有意思。先前發現了我的真身就跑了,現在怎麼不怕了?你們兩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就不怕我在這裡翻臉?”
那白衣女子臉含笑意,鋒利的尖牙卻在嘴角泛著寒光。
“在下以為,人與非人並無區別,天下的生靈並無貴賤之分。
我與姑娘不過只是出身不同,方才見姑娘乞巧之時眉眼之間滿含笑意,與人類女子並無區別。想來姑娘定是善良之人,不會為難我倆的。”
此番話雖有奉承之意,卻也是青崖肺腑之言。果然那女子聽來十分受用,縮回了嘴角的尖牙,露出晶瑩潔白的貝齒呵呵地笑了起來。
“姑娘,今晚月色可好?”青崖趁機詢問道。
“嗯?月色。當然好啊,上弦月就像我的絲線一樣潔白,只不過現在月亮已經往西走去啦,夜色漸深,你們還是早些回家去吧。’
那女子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回答道。
果然,她看不見天上的那頭巨獸。
起初青崖以為,只有修行之人方能看見那妖獸,但眼前的姑娘能達到化形的境界,修為定然不低,難道只有人族才能看見嗎?
就在青崖這會兒思索的功夫,那女子已經走出了老遠,似乎是要出城去。
”姑娘,城門已禁,城外危險,還請姑娘小心。“青崖在她身後遠遠地喊道。
”非人自然有非人的通道,小子,他日有空,來西山白熒洞窟找我玩啊。”
話音落下,那女子踩著月光消失了蹤影,回頭一笑,清澈了幾許春秋。
“青崖,你有沒有發現哪裡有點不對勁?”
那女子走後,花青兒向青崖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方才她說,月亮已經向西走去了,可你抬頭看看,月亮現在在哪?”
聽此一言,青崖立即像是想起來什麼,猛然抬頭看去,此刻正是明月中天。
按常理來說,此時距離入夜已經過去了許久,兩人一路遊玩,吃飯,還與幾位前輩高人寒暄了一番,怎麼也得過去了三個時辰有餘。
怎麼現在還像是戌時那般的光景?
散市的晚鐘怎麼也一直沒有敲響?
現在究竟是什麼時辰了?
兩人匆忙地往家趕去,一路上,只見行人漸漸稀疏,擺攤的商販也紛紛準備收攤回家。
雖然他們此時已經無法判斷出準確的時辰,但長久以來養成的作息習慣已經在告訴他們:夜深了,該休息了。
也許他們也很好奇為什麼月亮依舊還掛在天上,但他們也不會想太多,因為明天,依舊是辛勤勞作的一天。
總不至於,明天的天,亮不起來了吧。
匆匆忙忙趕回了家中,看著水缸裡浮起的高高的刻度時間尺,卻是亥時已過。
不對勁,今夜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