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夜橫在兩人中間,一把扯起雲烈。
“烈兒如今七竅開六,還需勤加修煉才是”
軒轅幽見人走遠,終於再忍不住狂笑。
“師孃。哈哈哈”
好小子,這聲師孃叫得甚妙。早已忘了,這其中差了輩分。春華秋月眼看著自家聖女著了魔。
“聖女,聖女何苦苦笑於那句師孃,如今諸多良人,各個仙姿卓絕非比尋常,何苦還要執戀於離公子”未等春華將話講完,軒轅幽又是一陣狂笑,也不顧及形象,帕子掩面了。笑得嫵媚而張揚。
“七竅開六,不就是罵人家一竅不通嗎,阿離,不表哥,真是笑死我了”
春華秋月看著自家聖女這般瘋癲,怕是被離夜荼毒太深。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只盼著聖女能夠得此良人,不負盼兮。
“公子”
是夜一白,一青,月黑風高,等了幾日終於尋到了機會相見。
“本少主知道了。你的煉魂術修煉如何”
青衣女子小心作答,恭敬非常。
三日之期已到。軒轅幽心中自然早已決斷。只是,這面上功夫自然要做的周全,以免遭人詬病。冼宮主不禁一個眼神,好似安撫。小狐狸只管去選,有本座在,若想造次,誰敢。
“請聖女”
軒轅幽上前,且看著大殿中人。
“今日絕選,不比術法,不談資論輩,小女子雖然粗鄙,亦想著,夫妻之道,貴在真心以待,相敬如賓。小女不求夫君地位斐然,道法卓群,只求那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忠此一瓢,一生只夠愛一人,便可”
眼看著如今大殿之人,一個個不好得罪不說,只看那無塵宗主冷若冰霜,只怕心都是冰做的,不用靠近半分,便是透心涼,心飛揚。那百草道人,倒是仙子卓絕,只是看著那花白的鬍子,一身的藥草之氣,只怕是苦中難作樂。再看著那宇文首座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只是那堅韌的眼神之中,再明顯不過的圖謀,哪裡有云烈那般單純可愛。雙眼澄明如水,尤其那聲師孃喚得是妙極,極妙。
只是這鬼月城,妖無月,未免有些玩味。這鬼月城與魔族勾結,早已不是什麼秘密,難不成妖無月此行,是受命於雲升。只是來不及多想,眼下重要的是,如何要司徒無情勝出。現場考核點石成金術,未免有些偏袒明顯。
不時軒轅幽示意之下,一大筐石頭呈現大殿之上,冼宮主不禁冷哼,且看著這小狐狸又能耍出什麼花樣。只是殿上之人,看著這一筐石頭,難免面露難色,如喪考妣一般。還雕刻,璞玉且可雕,朽木最多磨牙籤。一遍遍查驗,莫非是何方高階晶石,翻遍了所有石料,石頭竟然真的是石頭,再尋常不過。如此比拼,莫不要太過偏袒,再明顯不過。軒轅幽只在殿上之人群中來回穿梭。
“無情怎麼不用點石成金術”
言語上雖然看似關切,實則心中再明顯不過的嫌棄,你笨啊!沒見那白鬍子老頭都快雕完,那是什麼玩意,金箍棒怕是沒有那麼短,那般粗。軒轅幽不禁羞紅了臉,老傢伙,還真是目光長遠啊。眼看著一柱香時間已到,司徒無情仍是在小心地雕刻,打磨著。絲毫不被周圍之人,環境所打擾。有那麼瞬間,軒轅幽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莫非自己與這司徒無情,早就見過。是上輩子,亦是說不準。
“時辰到”
眾人將雕好石雕呈上,不愧是人中龍鳳,仙門至尊。除了那老頭所雕的……難免過於驚世駭俗,其他成品,果然是鬼斧神工,讓人眼前一亮,精彩奪目。龍鳳呈祥,鴛鴦戲水,早生貴子是什麼東東,最終,軒轅幽目光鎖定在那光禿禿的黑石之上,只是打磨得稍微圓潤了些。不作任何修飾。只是一眼,軒轅幽的心狠狠地揪著,看遍了前世今生,與離夜這八世糾纏。這黑石自然不是別的,正是那三生石。軒轅幽忍著淚水,撫著上面那刻在心裡的名字。
“離夜,顏幽”
司徒無情伸手撐住了軒轅幽。
“聖女當心”
軒轅幽立即收斂情緒。回到座位之上。冼宮主不禁看向那張已然寫滿心事的小臉,再看向那黑漆漆的石頭,哪裡好看。早知道這般墊腳石亦能惹得小狐狸如此情動。不禁看向身側之人。
“來人,將剩下原石悉數收於聽竹殿”
如此小小把戲,還能難得到本座。
黃泉海岸,女魃心痛非常,本想著如今自己這般模樣不想被應龍得見,亦不想成為他的拖累。不斷向更深處踏去。水漸漸沒過脖頸,難免有些窒息。女魃再無牽掛,只盼著夫君安好。眼前忽然一黑。再次醒來,手中多了一枚,澄黑的頑石,女魃只想著,莫非是這頑石救了自己,便小心帶在身上。直至黃泉絕殺。黑色頑石蹦出,化作三生石,封住了女魃那一縷殘識。
“三生啊,三生,世人只顧著你靈不靈,怎堪無人問你疼不疼”青鳥圍在三生石前,來回盤旋輕吟。
傻子,石頭怎麼會疼,石頭本就是無心冷血,只是,自打那日被偶然拾起,便想著,永生永世,護一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