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四周,又讓杏桃和自己身邊的婢女出去守門,待那門關得嚴實。她才說道:“月兒,今日發生了些事情,母上可能要離開鳳臨閣些時日。”
“何事?離開鳳臨閣,母上是要回桂月宮?”藍暖月問道:“嗯,不如我也和你一同前去?”
“月兒,此事非同小可,以後母上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可要自己小心些。流霜宮的冷璃霜,那人看著人畜無害,但心如海底,你莫要離她太近。”晉昭雯道。
藍暖月聽到晉昭雯在說冷璃霜,想了想也跟著說道:“嘖嘖嘖,我也覺得。她之前同藍暖玉走得近,可藍暖玉一出事,她便來親近我。”
“她可有同你說過些甚麼?”晉昭雯本意是想從冷璃霜的口中探探藍暖玉,之前藍暖玉在天界的時候,恐怕莫大的天界之上也只有冷璃霜對她的底細最為清楚。
“說過什麼?這倒真的沒說過,你看藍暖玉那個傻樣,能知道些什麼。”藍暖月道:“母上,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晉昭雯問道:“何事?”
“我總是覺得藍暖玉從誅仙台掉下去有點蹊蹺,你說藍暖玉做夢都想嫁給百里流軒,怎麼會因為這點事情便跳下去了呢?”藍暖月身著一件廣袖裙,她以手轉圈,將那衣袖圍著手臂裹了一層又一層,又反方向再轉一次。
“你知道了些什麼?”
藍暖月答道:“沒什麼啊,只是藍暖玉跳下誅仙台沒多久,冷黎霜便來鳳臨閣取走了藍暖玉藏在塌下的箱子。”
“此事你為何從未跟我提起過?”晉昭雯凝神問道。
“我是要提啊,可是你都沒給人家機會說啊。”藍暖月整理著衣袖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必要說。”
晉昭雯又問道:“箱子裡是何物?”
“那箱子藍暖玉可寶貝著呢,我見她好幾次望著箱子發呆,我一走近,她便又把那箱子藏起來了。”
正當晉昭雯以為藍暖月不知道神秘箱子裡是何物之時,她回答道:“那箱子裡是一套喜服,藍暖玉有一日不是把墨汁弄撒在父上的兵帖之上,那日我便見過她偷偷摸摸地藏東西,應該是百里流軒送給她的。”
“真是害人的小妖精,同她那個娘是一路貨色。百里身份何等尊貴,就她也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晉昭雯道:“此事可是真的?那冷璃霜可是藍暖玉的好姐妹,你容我想想。”
冷璃霜既然知曉藍暖玉收到百里流軒送的喜服,之後又嫁給他,那她之前同藍暖玉的姐妹恐怕只是一盤沙子,一吹便散了。
“月兒,你覺得冷璃霜對藍暖玉如何?”
“很好啊,以前在學堂連我都嫉妒。每次我只是要逗逗藍暖玉,那冷璃霜就像是老母雞護小雞似的,翅膀撲騰撲騰地把她往身後拉。”
“此時也沒什麼變化?你同她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提過藍暖玉?”晉昭雯打從心底裡覺得冷璃霜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但是那是小輩的事情,她一個長輩也不好叉進去。
藍暖月思索著撓撓頭,忽然拍桌道:“不知道可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冷璃霜和藍暖玉不是真的姐妹情深。藍暖玉落下誅仙台的日子,她也時常哭訴,但是日子久了,她似乎對藍暖玉的死一點也不感興趣。”
“你這感覺從何而來?”
晉昭雯開始對冷璃霜起了疑心,自己派遣人跟著藍暖玉是因為收到了一封密信,但是那封密信到底是誰人傳給自己的,她實在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藍暖月看著晉昭雯道:“母上,這藍暖玉一回來,一遍一直問她的事情,你這是……”
“月兒,有些事情我覺得你該知曉。藍暖玉不是你的同胞姐妹,而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所以為娘怎麼可能會愛她比你多呢?”
“啊!這……怪不得我從小就沒法與她親近。”藍暖月拍著桌子,想了想又道:“可是母上,其實在藍暖玉跳下誅仙台以後,我想了許多,她好像也沒做過什麼令我討厭的事情。”
“這鳳臨閣只能有一個主人,你和她從生下來的時候起,便只能是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