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昭雯皺著眉一手扶著身邊的侍女走到花圃旁邊,對著藍暖月一頓咆哮:“都什麼時候了,你在作甚?”
“母上,我定是可以種出來寶貝,她藍暖玉種出來人界的果棗子一點也不稀奇。你快看看我這次找的東西!”藍暖月用沾滿泥巴的手捋了捋額前垂下的碎髮,腦門上便出現一條髒髒的泥印子。
她轉身去找裝‘種子’的籃子,才想起來自己把那籃子給了杏桃,她大聲道:“杏桃,快快快,把坑裡的種子讓母上過目。”
“啊?”杏桃滿臉的疑惑:“小姐,這才埋下便要挖出來啊?”
藍暖月起身抖抖裙襬道:“你傻啊!正是因為才埋下去,所以挖出來也無妨。快挖出來讓母上看看!”
杏桃雖覺得這似乎又是白忙活的一日,但是藍暖月發話,她只好照辦。
一個個坑重新被挖開,藍暖月所謂的寶貝種子也露出來。
晉昭雯看著杏桃籃子裡的東西,一股氣息從丹田直穿上腦,一巴掌把那籃子打翻在地上。“你怕是個傻的?這些東西種什麼種!你給我滾進來。”
“發這麼大的火作甚,藍暖玉惹的你,幹嘛把火發在我身上。”藍暖月眼睛直勾勾地瞅著晉昭雯道:“再說你不是很支援我這樣做的嗎?你以前還誇我,說我定可以種出比藍暖玉的棗樹更好的東西,你今日發什麼火?可是藍暖玉又惹你?”
晉昭雯坐在凳子上道:“坐下。”
“哦。”藍暖月沒有意識到一點點事態的嚴重,她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果子咬了一口,結果那個果子裡竟有一點點軟。“哎,這些下人真是越來越欠管教,軟了的果子也敢送來含玉樓。”
藍暖月將那個咬了一口的果子按在桌上,又重新拿起一個咬了一口,依舊是軟的。“什麼東西!”
這次她可不只是按在桌上,而是往前面的牆上一扔,哪知道那果子砸在牆上還反彈回來,砸中了晉昭雯的頭。
“哎呦,你個狗崽子。”晉昭雯一把抓起桌上果子,對著藍暖月的頭狠狠按去。
“母上,我那不是故意。”藍暖月推搡著晉昭雯,後者把想起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兒,才又收回手。可憐的果子被捏得皮開肉綻,再被丟在地上用腳踩扁。大概……晉昭雯是把那果子當成藍暖玉了。
藍暖月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果汁,嘟囔著的嘴嬌嗔道:“母上!你這是作甚,我知曉你今日見到藍暖玉心裡有氣,可是你也別拿著我撒氣啊!”
“你也覺得那是藍暖玉?”
“是啊,我都和她在含玉樓待了十多萬年了,她的一根頭髮絲和我的混在一起,我都能挑出來拿一根是她的。”藍暖月道:“可是她從誅仙台跳下去怎會一點事情都沒有,反而還變得好看了不少,當然比起我來嘛,那還是差得多。”
“那個小賤蹄子,當初你父上在她的身上下封容術。封容術被破,可能是同誅仙台有關。”晉昭雯看看藍暖月身邊的杏桃說道:“去打水來。”
藍暖月憋屈道:“母上一個法術便成,用什麼水啊?母上,我也想變好看些,你不是想把我早日嫁出去嗎?我覺得我要是能在好看些,定是今年冬便能嫁出去。”
“外表固然重要,但是一個男子若是隻喜歡你的美貌,那麼為娘定不會讓你嫁給那人,就算為娘答應了你們的親事,你們終究走得不長久。”
晉昭雯字字句句來自肺腑,她道:“月兒,我們是仙人,但是仙人又何嘗不比人界和妖界難存?”
藍暖月聽得懵懂,她不以為意,什麼難存,什麼男子只注重美貌,她一點也不想深思,甚至有些不耐煩。“母上,那藍暖玉何時搬回含玉樓?”
“她還敢回來?哼。”晉昭雯見杏桃端進來一盆水,伸手將那帕子擰乾,輕輕地擦擦她頭上黃澄澄的果汁水。她一邊擦著一邊說道:“月兒聽著,你以後莫要再擺弄那些亂七八雜的東西,十三萬年的光景,你也該長大了。”
“母上,你今日說的話太深了,你可是找錯人說了?我覺得這些話你應該找父上說,父上可能要更懂些。”藍暖月拔開晉昭雯的手,她心裡還在委屈著呢,這麼一個果子按在自己頭上,黏黏糊糊噁心死了。她起身施展出一個法術,便又變得冰清玉潔。
晉昭雯手中的巾帕放回盆中,藍暖月才問道:“母上,你可是沒法施展法術?”
“月兒,這只是暫時的。”
“母上,只是怎麼回事?可是藍暖玉弄的?她膽子也忒大,我這就去找父上。母上,你等著,我去把父上找來。”藍暖月說著便要往門外衝,被晉昭雯喊住。
晉昭雯了走過去,將她拉坐在凳子上說道:“月兒,我這法術便是你父上封住的,你靜靜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