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暖月不想管那些什麼鳳臨閣的主人,這些對她來說沒有特別大的吸引力,她只想每日能夠該吃吃該喝喝便好。
“你適才說冷璃霜同藍暖玉不是真的情感情深厚?”晉昭雯問道:“何出此言?”
“藍暖月同冷璃霜每年都會在乞巧節那日去銀河放河燈,她有一日送了我一個人界的果子,我想著乞巧節快要到,便問了幾句,她竟然連乞巧節都不關心。母上,你說怪不怪?”藍暖月一手插著腰,一手掩嘴打了個哈欠,“母上,你還不回房歇息?”
晉昭雯一把捏住藍暖月的手,力道之大疼得她頓時睡意全無,她大呼道:“母上,你這是作甚?好疼。”
“你以後離冷璃霜遠一些,就你這木魚腦袋,可不是她的對手。”
藍暖月揉著被捏疼的手說道:“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她和我無冤無仇,哪來的對手可言?”
“不,月兒你錯了。女子和女子之間,並非無冤無仇,便沒有明爭暗鬥。韶華之時,你同別的女子鬥;遲暮之時,你還是得同別的女子相鬥。”晉昭雯說道:“我從來不知藍暖玉她娘是何人,可我今生還是輸給了她。”
藍暖月不明其中寓意,只是覺得匪夷所思。
從未見過的人,何來相鬥之說。
“行了,藍暖玉入牢之事,你以後莫要提起,無論是何人,皆不能透露一個字,哪怕是枕邊人也不成。聽到沒?”晉昭雯聲音很小,但是語氣卻是嚴肅得很,容不得藍暖月打馬虎眼。
藍暖玉一個勁地點頭,嘴裡應著:“嗯嗯嗯。”
晉昭雯還是不放心,又道:“你發誓。”
“啊?這也要發誓?哎呦母上,我不會說的。”藍暖月搖晃身子甩著雙臂。
“不成,你要發了是我才能放心。”
藍暖月最後拗不過晉昭雯,只好無奈地伸出三指發了個誓。
第二日一早,晉昭雯便同藍風破去天帝面前將實情道出。天帝之子恐怕早已經記不得落水之事,手中捏著一個金燦燦的撥浪鼓笑得眉眼成‘一’。
晉昭雯先開口,在天帝發話前自己請命去人界輪迴,成為一名醫者,以救助世間苦難為己任。天帝自是答應的,反正藍暖玉畢竟是天界大將軍的家事。這一出皇前認罪,只是為知會他一聲,以免以後說起來,天帝對於此事有話說。
“去人界便是一輩子的輪迴,要經歷人間八苦,那才算得功德圓滿。”天帝高高在上地說道。晉昭雯的心思他怎會不知,要是這都看不出來,那天帝之位也不用當了。
藍暖玉是鳳臨閣的仙子,雖說是犯了事,但以一己之私便處罰,終究是不合規矩,謀害仙子的罪名晉昭雯是坐實了。可是像之前說的,藍暖玉畢竟害過天帝之子,晉昭雯今日到天帝面前認錯,並且自己請了一個入輪迴的懲罰。以後天帝對藍暖玉也不能說什麼,鳳臨閣更是沒有哪裡不合禮數,此時便是這麼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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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夜暝痕同藍暖玉回到紫魏國,人界已過去了一年。
紫魏國一年比一年繁榮,同幻鄔國之後竟然也沒有紛爭。臭豆腐的味道飄香四溢,藍暖玉撓撓手腕尋香而去。
小二站在鋪子門口吆喝著:“天寒地凍,客行匆匆。店家有喜,伙食全免嘞!”每每唸完一遍,他又掩嘴嘀咕幾句。
藍暖玉蹦躂著走近鋪子,裡面已經是人員滿座,連一個棲身的位置都沒有。她踮著腳找空位,又說道:“這麼多人,這店傢伙食全免,恐怕得倒閉吧?”
“伙食全免?我看未必。”夜暝痕衝門外的招旗幟努努嘴道:“看下面的那一排字。”
“那不是花紋,哪裡是字?”
夜暝痕道:“湊近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個店早就人山人海,連一點蹲下的空隙都沒有,想要出去更是難上難。
夜暝痕對著門外的旗幟一個勾手,旗幟便飛了進來,門外的小二跳了兩下要去抓,結果沒抓到,自己倒是沒注意到腳下的臺階,摔了個狗啃泥。
夜暝痕伸手抓住旗幟道:“諾,看吧。不看也沒事,估計有人要結賬了。”
“每、日、僅、限……一位?”藍暖玉大聲道:“沒搞錯吧?這不是坑人嗎?”
“你這是坑人呢!”藍暖玉話才說完,一個粗狂的、如同鵝吼的聲音便響起來:“怎會有這麼做生意的!不說今日全免!怎地還收錢,價比往日還貴!這豆花往日三文,今日要五文,你怎不去搶呢?”
掌櫃的衝後廚招招手,後廚便出來七八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口,魁梧的身軀像是一塊堅不可摧的巨石將門外的光線擋住。
“姑娘,這怎麼會是坑人呢?”掌櫃的衝門外的小二道:“你進來,將旗幟也一併拿來。”
小二從人潮中奮力往掌櫃的身邊靠近,過了好一會兒才捂著被擠散的褲腰帶站到掌櫃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