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年安靜而祥和,沒有親戚,也沒人打擾。
一直到年初二,徐大柱踩著厚厚的積雪帶著徐進來給陳松拜年。
師傅如同父親一樣,是長輩,要受等同於父親的敬重。
徐進跪下來給周婆婆,陳松,花小朵分別磕了頭,拿了三個紅包,高高興興地跟在師孃後面看她做菜。
小朵做菜,一直很講究。
蒸魚,糖醋排骨,薺菜肉丸,老鴨煲,紅燒小公雞,炒菠菜,菘菜燒豆腐……
徐進在廚房進進出出,只覺得整個人都沾染上了廚房裡的肉香菜香。
“乾孃,我給蔥洗好了。”
“乾孃,這是你要的姜。”
“乾孃,這個肉丸好好吃啊。”
嘴裡被小朵塞了一個肉丸子的徐進,眼睛笑成了一彎月牙。他人長得好,嘴巴也甜,很得小朵喜歡。每做出一樣菜,都被叫過來嚐嚐鹹淡。
沒等吃飯,徐進的肚子就被塞了個半飽。
圍著小朵就不走了,身後只差按了個尾巴,搖個不停。
一頓飯,賓主皆歡。
過完新年,也就是正月十五,徐進要跟著陳松練功夫。
過完正月,買的沙地要翻地準備春種。
去年買地的時候,徐大柱建議陳松種一季冬麥,不管有沒有收成,不能讓地閒著,多少能掙點。
陳松沒同意,而是租了耕牛深耕了一遍,冬天下雪一凍,春天土質就酥了,再育肥細細梨一遍,就可以栽種了。
肥料是去年買了地後,小朵讓陳松在地邊育的。用城裡買來的糞水,家畜的糞便,麥子的秸稈,樹葉捂在一起,用河泥封起來,發酵了整整四個月,應該是差不多了。
很多村民都不知道,陳松為什麼要將這些糞水和麥子的秸稈混合到一起,用河泥封起來。
聽陳松說是發酵肥料,大家都覺得有意思,這怎麼能發酵出肥料。
家禽的肥料本身就不如人糞金貴,現在再加上秸稈,不是把好好的肥料都浪費了嗎?
有老人勸陳松,陳松只擺手,還和村民預約今年收了麥子,秸稈再賣些給他。
“我這個發酵的時間不夠,最好是一年,過了夏天,冬日裡用肥料才夠。好在我種的是藥材,對肥的要求不高。你們種糧食的可以和我學學,時間長點,肥力也夠。”
大傢伙都搖頭,覺得陳松是不懂種地,胡亂來,連肥料都浪費了。
小朵聽了捂嘴咯咯直笑,陳舊的觀念想打破是很難的。只能等陳松的肥料發酵好,大家看見真實的肥力自然而然就相信了。
徐大柱的爹聽了徐大柱的描述,決定家裡也堆一堆糞試試。
老族長的話說:“反正又不花錢,大柱你就去試試,周大山連麥子的秸稈都花錢買的,他沒點把握不會怎麼敗家的,這孩子,我看有成算。”
徐大柱人不聰明,卻非常聽老頭子的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聽說陳松要種草藥,老頭子也有些期待,讓家裡的旱地留出一畝地,等周大山(陳松)種藥材,他們家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