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說,我家也留一畝地,讓我跟著你種藥材,地就在你家地不遠。我娘讓我來和周兄弟你說一聲,不是要搶你家財路,就是,就是……”
徐大柱憨厚,就是了半天不知道下面怎麼說。
陳松卻不在意,拍拍徐大柱的肩頭:“我也是第一年種,沒什麼經驗,原本是準備種個一兩年有經驗有銷路了,再帶著你。既然老爺子準備種,那麼就種,當學個經驗。”
“哎,哎……”
徐大柱喜笑顏開,周兄弟人品就是好,要是別人家有技術,都是蓋著捂著,深怕別人學去。
他窖肥也好,準備種藥材也好,都不瞞著,是個實誠人。
值得做朋友。
徐大柱對朋友的定義很簡單,仗義,沒有壞心眼就行。而陳松本身就是個會來事的人,又收了徐進做徒弟,兩家的情分自然更好,隱隱有了正經親戚走的意思。
徐家莊的年輕人多,和陳松一起捕魚下網,常在一起玩,又有徐大柱在中間,關係越發的好了。
知道的,這個周大山是外地搬來的,不知道的,都以為陳松就是徐家莊人。
連左右鄰居,不清楚內情的,都以為這周家是徐家莊搬過來的。
本地人有個習慣,會欺生。
但是徐家莊離的近,就在城外,這樣算起來周家就不算外地人,最多算鄉下人。
偏偏周家兩口子會來事,做事說話有人緣,家裡唯一一個瞎眼婆婆還是個老實的,輕易不出門,更不會說人是非。
就這麼,周家一家,算是在安南城住了下來。
小朵有喜,沒過新年就開始害喜,白天還好,晚上吃什麼吐什麼。
陳松急得亂轉,找了幾個大夫都說是正常的,過了月份就好了。可對陳松來說,他一天不能等。
小朵想吃什麼,陳松就買什麼。家裡請的做飯的嫂子都誇,周家的郎君是個會心疼人的,給周家的娘子照顧的妥妥當當。
有那會說酸話的,就說:“這麼漂亮的媳婦,換成我,給她倒洗腳水都願意,別說有喜想吃點合口味的。”
有那拆臺的就笑:“那陸春兒不也長得不錯,也沒見阮小三鞍前馬後的伺候。”
“嗤,要臉不,能比嗎?人家可是明媒正娶的媳婦,她那個未婚先懷崽的,臉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吃啊喝啊的,我要是阮婆子,一天照三頓打。”
阮家的媳婦和小朵同時害喜,陸曼曼隔三差五送東西過來,陸春兒不缺那一口吃食。
因為有陸曼曼的貼補,阮婆子也不好給媳婦臉色看,就是家裡幾個姑子回來,總免不了一番口角。
說陸春兒懶,天天睡到日出三竿才起,說陸春兒沒規矩,不等婆婆男人吃了飯再吃,有什麼好吃好喝的都自己攬進屋裡。
陸春兒不是個狠人,耐不住她有個厲害的娘在後面指點。
大小姑子回來幾次都被陸春兒給刺回去了,阮小三正是新婚燕爾,也護著媳婦。兩個姐姐弄個沒臉,哭哭啼啼的回去了。
回去了還不長記性,過段時間又來,來了又鬧。
就連住在隔壁的小朵,都沒她們這隔三差五的鬧騰給弄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