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想活,必須要殺虎。
電影則是共生。
電影混淆了兩種矛盾,將敵我矛盾,混淆成了內部矛盾,化為了西方敘事的一部分。
帝國主義是吃人的,掠奪第三世界的市場、工業,是不可調和的敵我矛盾。
“共生”掩蓋了殘忍,粉飾了“老虎”帝國主義霸權主義的吃人,給人一種可調和,可談判,可以爭取的錯覺。
老虎作為食肉動物,老虎對派的生存構成威脅,如同帝國主義對第三世界的資源掠奪與暴力壓制。
派透過投餵馴服依賴與老虎建立關係,隱喻被殖民者可以透過妥協換取生存空間,暗合新殖民主義中經濟依附與文化滲透的隱蔽性。
結局,派選擇講述老虎故事,而隱藏“人吃人真相”,是用美學化敘事掩蓋殖民暴力的本質。
好萊塢敘事的典型模式,強化個體化的生存敘事。
將結構性矛盾,階級、殖民與被殖民,壓迫與被壓迫轉化為個人精神成長問題。
再用普世價值包裝,用“人性”“信仰”等抽象概念替代具體權力關係。
恰是西方中心主義話語的常見策略。
電影看似沒有完全掩蓋“人吃人”的殘酷真相,給出了敘事的選擇性——觀眾可以選擇“相信哪個故事”。
也有對信仰的質疑,“上帝是個噪音”,是對任何絕對化意識形態,包括西方中心主義的拒絕。
甚至還有主體的反抗空間。
派最終以故事講述者的身份掌握敘事權,可視為對被表述者奪回話語權的隱喻。
這種自反性、拒絕、反抗.
恰恰印證了“立場不對,能力越大,造成惡果越大”這個道理。
試問帝國主義的壓迫,是被壓迫者可以說“我不願意被壓迫”就可以不被壓迫的嗎?
好萊塢在全世界攻城略地,西方中心主義恨不得侵佔所有文化的土壤,已經控制的區域絲毫不裝,還未控制的區域各種滲透,大搞後殖民主義,甚至顏色暴動?
是哪個國家說拒絕,就能拒絕的了嗎?
一個病懨懨的年輕人和巔峰泰森生死戰,丟在一個籠子裡,死活不論。
給年輕人站位角度、喊開始、搏鬥方式、喊疼等等的自由,設定足夠多的細節,給他充足的“個人選擇”。
這是個人選擇嗎?
確實,給了機會。
但不過是更高階的脫罪方法,讓“泰森”動起手來連最基本的罪惡感都不需要,畢竟你也可以選擇,也可以反抗,也可以出手,誰讓你實力不足!
何況,《少年派》電影裡的奪權,仍需透過西方主導的媒介實現。
電影的敘事,不過是一種更為高階play方式,讓主導者更興奮罷了。
被“殺”的自由,被“殺”的選擇,不是自由也不是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