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位師傅都不好不買賬,紛紛拿起酒杯客氣著,有人也陪著喝了一杯。
阮明羽在旁看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這丫頭挺會籠絡人心啊,幾句話三杯酒,就把人都哄妥帖了。
他也端起酒杯,豪氣地道:“今日坐在這裡的各位,都是競寶閣的頂樑柱,也是競寶閣越來越好,繁華昌盛的希望。我建議,著杯酒咱們敬競寶閣。只有你們好了,競寶閣才能真正的好!”
他的話把氣氛推到了高潮,眾人轟然叫好,紛紛端起酒杯,一口乾了杯中酒,表示一定與競寶閣共榮辱。
阮明羽陪了幾杯,就然洪掌櫃在這裡陪著,自己到隔壁雅間去,那裡還另設一席,請的是珠寶界各大掌櫃,碰頭商議年後的賽寶大會的事宜。
黎靜珊留在了師傅們這邊。眾人看她是女子,不好上來灌她酒,又有洪掌櫃在旁幫擋著,總算沒喝太多。
然而丁墨卻不顧這麼多,直接提著酒壺過來了,“黎姑娘年少有為,又得少東家如此重用,把咱們這些老資格的都踩下去了,說不定以後競寶閣都是你黎靜珊的天下,今日怎能不多敬幾杯。來,喝酒!”
藍宇知道丁墨一喝多,就喜歡胡言亂語,忙起身拉著他道,“丁爺,你要喝我陪你喝,別為難人家小姑娘。”
又歉意地對黎靜珊笑笑,“他二兩黃湯下肚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阿珊別往心裡去。”
為了緩和氣氛,他連稱呼都變了,就希望黎靜珊看著自己的薄面,別跟丁墨槓上。
而黎靜珊只是勾了勾嘴角,接過丁墨手中的酒壺,斟滿了一杯酒,道“丁爺敬酒,小女子莫敢不從。只是若說競寶閣是我的天下,”
“這話不說少東家、洪掌櫃不答應,在座的各位師傅也必然不會答應。單單明年的春季的圖樣,可不就是在座的各位的功勞嗎!”
這次參與競爭交上來的其他設計圖稿,阮明羽當眾宣佈,採用做春季銷售季的新品圖樣,這樣一來,也不至於浪費了這些師傅們的心血,而明年的新品也有了著落。
黎靜珊一句話,就把在座的師傅都拉作自己的同盟,大家都紛紛附和。藍宇忙按著丁墨坐下。
洪掌櫃也舉杯笑道:“方才少東家才說,這是大夥的競寶閣,哪能分你的我的。來,喝酒。大夥都來。”
丁墨還想說,被藍宇一杯酒堵住了嘴。
黎靜珊又陪了一杯,就有酒樓的夥計過來,低聲告知,隔壁阮少爺有請。她忙告罪一聲,過去了。
隔壁雅間的議事已經完畢,大部分掌櫃都已經散了,留下的都算是熟人了。江閱瀾和李明豔也在。
李明豔見黎靜珊進來,就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對阮明羽笑道:“阮少爺,人是我叫過來的,我與我這徒兒多日不見,今夜就不客氣地留這兒了。你可別惱啊。”
阮明羽喝了幾杯,臉上緋色隱隱,手搭著椅背,坐得沒個正形。他端著茶杯遙遙一敬,連聲也沒出,算是應了。
江閱瀾見黎靜珊也很高興,舉酒遙敬了一杯,笑道:“三娘真是好手藝,把個徒弟調教得越發出色了。”
李明豔端著茶杯淺呷,“那也是這孩子天資出色,阮少要是給我塊頑石,我也是沒轍的。”
阮明羽笑,“若是塊頑石,我哪敢勞煩三娘,只好砸自己手裡咯。”
江閱瀾看黎靜珊的眼神漸深,笑道:“黎姑娘來晚了,我先敬你一杯。”
說著起身拿了酒壺,向黎靜珊走過去。走過阮明羽身邊時,被他斜伸出的一支摺扇攔了下來,“阿珊之前已經喝了不少,她酒品不好,若是醉了可不好收拾。”
他徑直拿過江閱瀾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這酒我替她喝。”
“喲,阮兄真是護犢得緊啊。”江閱瀾搖了搖頭,嬉笑著回到座上,他也喝得臉泛紅暈,眼含秋水,端著酒杯問道:“黎姑娘可曾許了人家?”
黎靜珊一怔,而所有的眼睛都看向她。她忙也端了杯茶,低頭掩著神色,羞怯道:“還不曾。”
“哦,那可曾有心儀之人?”江閱瀾依然緊追不捨。
黎靜珊慌得抬頭看了阮明羽一眼,見阮明羽雖然嘴角仍帶著笑,眼角已經耷拉了下來。她從那眼睛裡看到一絲危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