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荊沒有否認。“在沒有確認秦固是您父親之前,我們不會做出任何舉措。”
秦正縱然有氣也無法發洩,白荊說的是事實,暮月神殿豈會為一名普通人興師動眾,更不會在意普通人的死活。加上他模樣大變,任誰也無法相信獵戶秦固會是他父親,而父親也認不出他這個兒子,念及此處心頭湧起一股酸楚。
“那現在呢?”
“兩天後羅莎琳查出位置,我立即就動身去解救您父親。”
聽到這話,秦正好受了許多,只要能查出具體位置,救出父親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相信以白荊的修為,夏達有心阻撓也無力阻止。“謝謝。”
白荊微微一笑。“我很願意為殿下效勞。”
“你不會覺得不甘心麼?”秦正問。“為一個才十六歲,也沒什麼修為的小子鞍前馬後的效勞?”
白荊怔了怔,對秦正的話感到十分意外,爾後笑道:“在您看來我這身修為很高,可再高也遠遠抵不住聖火燒灼。殿下年紀輕輕就成功融合了聖火,今後更能隨意驅使,就這點遠比我這副老骨頭厲害許多。”
馬屁拍的半點不著痕跡,秦正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兩人相視笑了笑便沉寂下來。
秦正心裡原本還念念著夏侯滅,之前拜託他幫忙查探父親的下落,這邊被凐還有神殿的事一耽誤,以為結果要晚幾天才能知道。不曾想,結果就這麼突然從天而降,令他又喜又憂,喜的是父親沒死,憂的是父親尚在水牢中受苦。眼瞅著入了秋,天氣漸涼,水牢裡尤其刺骨寒冷,也不知父親還能不能熬得住。
兩天,再等兩天,秦正暗暗咬緊了牙槽,竟覺得兩天時間如此難熬。不禁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羅莎琳,她方才用的應該是魔法,出現在這裡也不會是巧合,說不定白荊早有預料才把她從古蘭帶來罷。只是記憶中,羅莎琳不是男人們聞之變色的妖女麼?
不管是妖女還是女祭司,對男人來說她整個人實在太過誘惑,縷縷異香鑽入鼻中,下身隱隱又有抬頭之勢。秦正再也坐不住,尋了個介面離開會客間,沒有異香撩撥心火,小腹躁動的**也隨之消散的一乾二淨。這女人身上擦了什麼,竟如情藥一般!
秦正這會反應過來,定是那羅莎琳身上的異香在作怪,心想白荊也是男人,聞到那股異香會不會也忍不住一展雄風?心裡腹誹一陣,不知不覺回到休息間,推開門進去,來到床邊看看凐睡著了沒有。
“怎麼樣?”
凐冷不丁出聲,驚得秦正探出的手一下子頓在了空中。
“什麼怎麼樣?”
“你父親。”
凐的關心聽得秦正心頭一暖,坐床沿邊上告訴他:“還活著,”頓了頓又說,“不過不怎麼好。”回想起那個瘦骨嶙嶙的身體浸在及腰深的髒水裡,佝僂著背咳到直不起腰,鼻頭就一陣發酸,同時也激起了早已淡去的恨意。
不想被仇恨吞噬自我,虐父之仇他怎能不報!
“我的父親,讓我覺得很陌生,很冷,不像活人。”凐淡淡地說道。他突然很羨慕人類的脆弱,生命的短暫,所以才會珍惜來之不易的感情,爆發出來的情感格外熾烈。反觀玄族人,有漫長的生命可以揮霍,感情也變得十分淡薄,跟一望無垠的冰雪世界一個模樣,讓人只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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