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說道。
“劉典獄高義,在下沒齒難忘。”
傅雲舟假惺惺的說道。
“但現在我改了主意。”
劉睿影忽然笑了起來。
傅雲舟皺起眉頭,他從劉睿影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先前我只是不想讓你死在我面前,後來是不願意有人破壞規矩,在中都城裡動刀兵。但就在剛才,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劉睿影頓了頓接著說道。
“什麼事?”
傅雲舟問道。
右腳卻是朝後撤了半步,已經做好了脫身的準備。
“刀兵由你而起,自是也該由你而終。那隻要把你下了詔獄,慢慢訊問,遲早會搞清楚一切的因果。何況我想這些想要你命的人,還不夠膽量去劫獄吧?”
劉睿影說道。
傅雲舟倒吸一口冷氣。
知道此刻他才對等的看待劉睿影,在心中著實感慨凌夫人毒辣的眼光。
先前傅雲舟一直把劉睿影當做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亦或是凌夫人不知來了什麼性質,才將他提拔成‘第十三典獄’,可現在看來,劉睿影卻是實至名歸。
“你要把我下了詔獄?”
傅雲舟怒極反笑。
“不錯!”
劉睿影點頭應道。
“一個剛剛被任命不到十二個時辰的典獄竟然要把我下了詔獄,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嗎?”
傅雲舟嘶吼道。
有理不在聲高,雖然他這句話幾乎是在咆哮,但卻是自言自語。
被詔獄掃地出門後,這便成了他僅有的尊嚴,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可這世間的規矩並不是在一個位置上坐了多久,就能如何,關鍵在於事發之際,誰坐在這個位置上。
現在坐在典獄之位的是劉睿影,傅雲舟即使曾經任職百年也無濟於事。
劉睿影也不同他掰扯這番道理。
頗為無奈又很是可憐的看了看傅雲舟之後,手中的劍輕盈飄出。
傅雲舟目光凝成一線。
他從劉睿影這一劍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脅與殺機。
但以往的經驗卻告訴他,越是平靜,其下越是波濤洶湧。
因此他不敢怠慢。
劉睿影的劍像是平靜的落雪。
潔白、緩慢、圓潤。
要不是那鋒銳在燈盞下閃爍,就和一位在午夜時分幽會情人的少女的嬌羞模樣沒什麼分別。
衣帶解開,衣衫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