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說道。
聽到這個姓氏,不但是蔣琳琳心中咯噔一下。劉睿影和趙茗茗卻都對視了一眼。
這位謝公子莫不就是那位在飯鋪中抬著佳餚美酒,大獻殷勤之人?
“告訴謝公子,我馬上就下去。”
蔣琳琳思忖了半晌,開口說道。
“可是那位謝公子?”
劉睿影問道。
“姓謝的公子我認識的還有幾個。但說話如此大言不慚,滿含小孩兒心性,恐怕就只有那一個。”
蔣琳琳說道。
舔了舔因喝酒有些乾澀的嘴唇,從袖筒中拿出一面小鏡子,對著整理一番髮飾。她的侍女沒有跟在身邊,難得的清淨,蔣琳琳只想一個人待著。萬一喝醉了有些醜態,或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難保這些個做下人的出去不會亂嚼舌根。
很多人對於獨處,感到是一種折磨,但蔣琳琳卻是難得的享受。
幾乎所有自我的痛苦,都是來源於人們不能一個人平靜的待著。比起很多不必要的喧囂來說,獨自一人好像是更無法認識的一件事。 因為獨處便會帶來孤獨,當整個人浸泡在孤獨裡的時候,那感覺簡直要比二八隆冬時,浸泡在冰冷的寒裡更加刺骨。
但有的人卻可以擺脫這些雜念的束縛,安然且泰然的同時,還能夠十分積極的面對自己度過的時光。這樣的人即便是孤身一人,但心中仍然充滿了幸福與安全。比起那些個惶惶不可終日,對著池水或鏡子顧影自憐,不停嘆惋的人來說,同樣的歲月可以過得更加充實。
在這樣的環境裡完成的事情,做出的想法和考慮,都會讓一個人變得更加有趣,足以引起旁人的主意。蔣琳琳最缺乏的便是這樣的時間,不過曾經的她也正是因為受不了這樣寂寞的煎熬,而選擇投身於太上河中的喧囂。
這些明面上一觸即破的巧合,其實都是冥冥之中的必然。
“看著還行嗎?”
蔣琳琳大致收拾了一番後,轉頭朝著趙茗茗問道。
“蔣姑娘傾國傾城,無論怎麼樣都是美的!”
趙茗茗說道。
蔣琳琳很開心笑了起來。
女人本就喜歡聽好聽話。
尤其是從另一個漂亮的女人嘴裡說出來的好聽話。
不管是真是假,都能讓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蔣琳琳雖然是太上河中的花魁,但她卻不輕易上床。因此她的客人雖然在太上河的花魁中算是極少,但卻都對她十分傾心。
她很很清楚男人想要的是什麼,只要得到了,日後便會一天天的對自己冷淡下來。只要這麼勾著、吊著,不斷線,那這些男人就會始終對她保持著極大的熱情。當蔣琳琳覺得有些人心浮氣躁,卻是就要對她失去興趣的時候,那邊索性扔出一些無關痛癢甜頭來安撫。
這些個心懷執念的人們見狀,頓時又會重新燃氣希翼和憧憬。不但不會放棄冷淡,反而會比先前更加激烈。
蔣琳琳蓮步輕移,款款出門後,吩咐店夥計再拿些酒,同時將桌上已經冰涼的菜品全部撤換一份,記在她的賬上。
店夥計點頭應允,隨即又喚來兩人走進包廂中開始忙活。
唯獨糖炒栗子把持著自己面前那一盤清蒸魚,不讓店夥計撤走。
“再上一盤熱的不是更好吃嗎?”
劉睿影問道。
“你懂什麼,做熟的魚就是要涼了之後才好吃!尤其是清蒸的!”
糖炒栗子說道。
“這是什麼道理?”
劉睿影不解的問道。
酒可以冰著喝,但從來沒有聽說過菜可以涼了在吃的。冷菜冷飯從來都是叫花子才能咽的下去的東西,他卻是不知糖炒栗子竟然有這樣獨特的癖好。
“清蒸出來的魚,有些部分就會融化進汁水裡。涼了之後,這些融化的部分便會和汁水一起,結成魚凍。軟軟談談的,還很有滋味,我最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