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成也爬起來,尷尬地拍打泥土,衝著阿弟的背影叫了兩聲,沒見她答應,便決定算了。
“哎,還好天還沒亮透,沒別人瞧見。”
也幸虧這時候大家都在沉睡,不然給人看到,真是什麼都說不清了。
“噝,怎麼這麼痛?”楊衛成忽然覺得脖子刺痛,一摸,手上有血跡,原來剛才扭打時,阿弟抓傷了他的脖子。
“哎,我一個男人都被她誤傷,也不知她有沒有事。”楊衛成忍不住想。
屋內,李雲祥哆哆嗦嗦趴在床底下,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開始真是激烈,聽著聽著,他納悶了:“怎麼,波哥手底下還有女的?”
不對勁啊,他便爬出來,小心翼翼到門口看究竟。只見楊衛成愣在院子裡,手捂著脖子。
“嘿,楊老闆,沒事吧你?”李雲祥壓低聲音問。
楊衛成正鬱悶和愧疚呢,聽到他這慫腔慫調,便是一肚子火,回頭罵道:“沒事,我好著呢,也沒人抓傷我,更沒人拿棍子敲我悶棍。”
轉身咚咚咚,氣呼呼走進屋,一看地上一片狼藉,鈔票撒了一地。
剛才李雲祥慌亂之中抓了大把鈔票藏在懷裡,還有一部分散落。
楊衛成真是氣壞了,這貨沒救了。
“趕緊把錢數清點一下,天亮之後,找那些工人們發錢!”
他口氣生冷,李雲祥又怎敢不尊?
卻說阿弟又羞又怒,一路跑回家去,衝進堂屋關上門,心臟還在狂跳。
她說不上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總之很糟糕。可糟糕中,似乎又透著一絲奇異。
“阿弟,怎麼樣?”李雲強聽到女兒的動靜,忙跑出來問。
“爸,你以後不要再讓我管這些事了!”阿弟說。
李雲強上下打量女兒,這才發現女兒的身上全是泥土,衣服釦子也掉了一顆,露出大片頸部。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李雲強倒吸一口冷氣,怒衝衝地抓起門背後的草叉就往外衝,“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跟爸說,爸去弄死他!”
“爸,沒有啦!”阿弟忙攔住他,“你別弄醒弟弟妹妹,媽身體也不好,只有早上這會兒才睡得熟……”
李雲強嘆口氣,放下草叉坐下:“那你跟我說呀,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讓我去找他嘛,我想他可能去了堂伯家,就去找了兩趟。結果第二堂的時候……”
阿弟巴拉巴拉,把事情經過說一番,包括是怎麼打起來的。
“我以為他是賊,他以為我是賊,黑燈瞎火,就打起來咯,誰都不是故意的。”阿弟說。
她輕輕擼下袖子,遮住手腕上的瘀傷。
沒錯,這青紫的指痕,就是剛才被楊衛成弄的。
阿弟只顧著生氣,回到家冷靜下來,才感到身上哪哪都疼。
“可惡,怎麼出手那麼重!”她心裡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