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風衣男的猶豫,連風都嗅得到。
他往前走兩步,又往後退幾步,始終不能下決心,到底要不要進去看看。
突然,一人從旁邊的樹叢裡衝出來,撲到他身前,一把抓住他衣領。
“是你!”福采薇怒視著他。
風衣男罵了句髒話,狠狠甩脫福采薇。
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令福采薇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阻止他。
她摔倒,死抱著風衣男的腿,被拖行一米多。
“找死哇!”小屋門口,傳來一聲暴喝。
風衣男嚇的一哆嗦,匆匆回頭看一眼,只見月光下,楊衛成好像殺神一樣,怒髮衝冠地瞪著他。
他更害怕了,拼命地踹開福采薇,轉頭就往山下跑。
楊衛成跑的更快,豹子似地衝上前,飛起一拳,輕輕掃中他後腦勺。
終究還是遲了一步,那人倉皇下山,連滾帶爬,而福采薇又發出痛苦呻吟,楊衛成不得不顧著她點。
“沒事吧?”楊衛成扶起她。
“沒事,他們人呢?”福采薇臉上東一塊西一塊,像是抹了許多鍋底灰。
楊衛成又是心痛,又覺得好笑,幫她撫去頭髮裡的枯草棒:“你自己好好的,我去弄那個門牙。”
三個人,有兩個已經搞定,門牙趁機逃了。
上次在公園,楊衛成放跑了平頭,結果麻煩重重,這一次他可不會再重複錯誤。
安頓好福采薇,楊衛成便向房後摸去。
好在門牙不是特別聰明,平頭讓他去追人,他就真的一路追下去,楊衛成輕鬆尋著他的蹤跡找到他,一個腦門磕暈過去。
接下來的事十分費力,但也不得不做。
楊衛成和福采薇兩個,將三個昏迷的人綁結實,從山坡上拖了數百米,來到山下的麵包車旁,接著駕車去往市區找了個派出所,把三人扔下。
簡單跟派出所的人說明情況,並將之前公園的事也說了一遍,做了筆錄之後,楊衛成和福采薇趕緊回她家去。
依舊是開著平頭的麵包車,這也是和派出所暫時說明,借來用的。
“爸和三叔讓我給你送電話,這麼久不見我回去,肯定急壞了。三叔心臟不好,我爸又高血壓……”
回去的路上,福采薇說著說著,開始哭泣,眼淚不住地落下,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好了,別難過,咱們這不是正開足馬力往回衝麼?”楊衛成安撫她。
她忽然就抱住楊衛成的胳膊,頭埋在他肩膀上,嗚嗚地哭著:“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們恐怕早就……”
咚咚、咚咚!
楊衛成那顆小心臟亂跳不止,嘿嘿地訕笑:“沒啥,都是緣分吶!”胡亂說了句客套話。
深夜,福家樓下聚了一堆人,七八臺車,把整條路都給堵瓷實了。
幾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打領帶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一臺車旁抽菸,低聲細語。
麵包車的車燈,打亂了他們的節奏,他們忙尋燈看去。
楊衛成就這麼被一路行注目禮,在樓旁停下。
“呀?那不是阿寶叔?”福采薇忽然驚訝地指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幹練男子說。
楊衛成看到,那個阿寶大概一米七左右,不胖不瘦,面板偏黑,細長的眼睛,飛眼角單眼皮,眼神很是銳利。
阿寶快步走來,把著車門探頭進來看。發現是福采薇後,頓時鬆口氣:“采薇小姐,謝天謝地您沒事!”
“阿寶叔,怎麼了?”福采薇跳下車,跑到他身邊挽著他胳膊問。
阿寶看了看她,又回頭衝楊衛成友善一笑:“老爺發現你失蹤,十分著急,把我們都喊來,總之,先回家吧。”
楊衛成也跟著他們一起上樓,屋內坐滿了人,有人抽菸,搞的空氣很差,煙霧繚繞。
楊衛成現在也是杆小煙槍,對此都有些吃不消,何況福采薇一個姑娘家,一進門就猛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