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做甜點的庖廚。”
張遠看著楞在一邊的無鹽朗,冷聲提醒了一句,然後就踏步離開了前廳。
以張遠現在這個資本,他肯定是沒辦法快速推動五銖錢的流通。
剛剛張遠也想通了一件事,大漢最有錢的商賈也不是無鹽氏,當今大漢的首富正是張遠那個沒有名分的岳父。
從無鹽氏出來之後,張遠去了清平坊讓老趙把店鋪直接給關了。
壓根就沒管外面排著隊的人群,那些閒言碎語張遠也沒在意,反正明天強制這些人用五銖錢購買紙張後,他們會更惱火的。
關了清平坊後,張遠帶著老趙等一堆賬房商人直接回到了新安侯府。
北闕甲第區有些人已經注意到了張遠這莫名其妙的舉動。
各家雖然都與一些商賈有過來往,像張遠這麼明目張膽帶著十多個商賈回府的著實是少見,即便有也會藏著掖著。
無鹽朗知道這個訊息後,心頓時就涼了一大半。
不過他為了最後搶救一下,換了身行裝偷偷摸摸的去了建章宮。
他肯定是見不到劉徹的,但是劉徹手中有一個掌管商賈的機構,桑弘羊便出自這個機構。
這群人人人都帶有加官的封號,但是卻沒有一個擁有正經的官職。
桑弘羊便是加官侍中,陪伴在劉徹左右,替他打理生意。
皇家的生意有幾種,內府庫歸屬少府管轄,還有大農令管轄的,另外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便由桑弘羊他們打理。
也不能說見不得人,只是皇帝在一些生意中佔據有份額會受到百姓詬病,於是便隱而不發。
恰巧無鹽朗來見的人便是桑弘羊。
伴讀在劉徹身邊的人根本沒有幾個,眼下還有一人比桑弘羊更加耀眼,那便是霍去病。
此時此刻劉徹身邊的孩童,也就這二人得以青史留名。
現在的桑弘羊已經有二十多歲了,侍奉劉徹身邊已經有十多年,深得劉徹的信任。
“無鹽家主此番入宮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二十多歲的桑弘羊的神情古井無波,伴君如伴虎,這十數年他見多了世間的險惡,宮廷鬥爭之慘烈已經讓這個年輕人堅韌的非同常人。
“新安侯張遠意欲摻和到子錢生意當中,今日小人得知他要自己在內史地界開辦一家放子錢的莊子。
若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新安侯的意思並不打算在生意中獲利,我們的生意利息是百分之二十五。
而新安侯放話他若是放子錢絕不會收取超過百分之十的利息,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我們的生意可就無法維持下去了。”
無鹽朗十分著急,在這名年輕人身前也顯得很謙恭。
桑弘羊略微想了想便發現了無鹽朗言語中的漏洞。
“新安侯可是提前與你接觸了?”
無鹽朗知道瞞不過去的,立馬就點了點頭。
“他與你接觸說了些什麼?”
“新安侯新鑄了一種銅錢,想要小人幫忙推廣,小人回絕了。
於是新安侯便想要把我們的生意給擠兌毀掉。”
桑弘羊眉頭一皺,他當真有些反感無鹽朗,張口閉口全都是我們的生意。
雖然桑弘羊是商賈出身,但是他從小到大的志向就是出相入將、封土拜爵。
再加上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他從骨子裡是看不起這些商賈的,若不是劉徹需要,他是懶得跟這些商賈打交道的。
“那是你的生意,不是我們的生意。
我覺得你沒說實話,我雖然未曾與新安侯接觸,但是他的為人我也瞭解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