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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山鬼殺手被抓的訊息早已傳遍江湖,唐海真後悔當初錯將唐喜看成了滑頭鬼,如今真英雄不幸陷於大牢待斬,無論如何得想辦法將他救出來才是。
六人行至羅山,唐海道:“聽說阿拉太、斯仁、世安三位兄弟在衡山拜入南佛羅空門下,今唐喜兄弟遇難,世安作為師兄豈能不聞不問,我意,我、柳甲兄弟、二弟、四弟、章船兄弟幾個留在羅山,煩請三弟去一趟衡山上封寺邀請他三人下山,我們共商救人大計。”
山勇道:“如此甚好,我們又可以和世安兄弟相聚了。”
柳甲道:“既如此,我和章船兄弟也去一趟合肥,待我們拿下黑鍾馗後再來與大哥相聚。”
唐海道:“不急,黑鍾馗兇悍,待我們先救了唐喜兄弟後,眾人一道去合肥滅他。”
柳甲道:“唐大哥且寬心,制服此賊何須大哥親自動手,我與章船、秋光三人足矣。”
唐海道:“柳甲兄弟執意要去,我也不阻攔,願三位兄弟萬般小心,滅了黑鍾馗後,望速來羅山相聚。”
六人說定後,唐海、山勇、葉陽在羅山住了下來,林源繼續南下前往衡山,柳甲、章船往東直奔合肥。
黑鍾馗黎平是個兩面人,對男人兇殘暴孽,對女人卻溫柔似水,別看他在蜀山稱王稱霸,在自己情人趙甜甜面前絕對是個俯首稱臣的奴隸。
趙甜甜本是邯鄲峰峰村一農戶的女兒,身材單薄,瓜子臉,櫻桃嘴,走起路來隨風飄搖,婀娜多姿,活脫脫的一個貂蟬般的小美人。趙甜甜去年前來合肥投親,剛到合肥,就在街上遇見黎平,經不住黎平溫柔甜蜜的情愛攻勢,幾天之後就陶醉在五彩情網中不能自拔。
趙甜甜才貌俱佳,能歌善舞,口呲伶俐,黎平又教會她騎馬、飲酒,二人朝夕相處,恩愛無比,常把妻子李鳳瓊涼在一邊。
李鳳瓊有才有貌,今年二十有九,仍風韻十足,見黎平如此寡恩絕情,自己也不甘寂寞,跟常來眾樂樓消遣的合肥府通判孟九川勾搭成奸。孟九川五十多歲,在官場上混了三十多年,甚是奸猾,一則收了黎平許多賄賂,二則自己就要告老還鄉了,因此對黎平的胡作非為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黎平也投桃報李,常常孝敬“川爺”,特意交代妻子李鳳瓊,孟九川到貴人巢眾樂樓玩耍非但不能收費,還要好好的服侍周全,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妻子“過分領會”了他的旨意,竟然常用自己身體熱情招待“川爺”。
更讓黑鍾馗想不到的是,他的小情人趙甜甜也不是看上去的那樣清純,自從趙甜甜做了風味山莊老闆娘後,趙甜甜就與在飯店裡做掌櫃的李三德鬼混在一起,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黑鍾馗”雖說在合肥城稱霸稱王,但也分不清有幾份成功幾份失敗。
秋光向柳甲詳述了以上情況,柳甲沉思了一整天,終於思得一計,發誓要將黑鍾馗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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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光隔三岔五地去貴人巢眾樂樓找樂子,出手闊綽,口齒伶俐,對李鳳瓊左一聲姐右一聲姐地叫,把個李鳳瓊叫得心裡樂開了花,二人儼然成了一對異姓姐弟。
廝混熟了,秋光故意隔了七日不去,第八天又來求歡時,秋光先要上一桌酒菜,李鳳瓊安排貴人巢眾樂樓裡最紅的姑娘許宛春出來作陪。
三人邊喝邊聊,李鳳瓊道:“弟弟幾日不來,想必是把姐姐給忘記了,忘了姐姐,我也不怪你,只是冷落了宛春姑娘,弟弟該當何罪?”
那許宛春最會逢場作戲,嬌滴滴地道:“秋公子定然是在外面有了新歡,哪裡還惦記著奴家。
秋光笑道:“弟弟豈敢忘記姐姐和宛春姑娘,只是這幾日忙於招待遠方友人,不便抽身,還請姐姐和婉春姑娘恕罪。”
李鳳瓊道:“莫非是生意上的重要客人?弟弟一定又發財了。”
秋光道:“沒有,沒有,是一個京城來的風流才子,以前是同窗好友,多年不見,因此多陪了幾日。”
李鳳瓊道: “既然是風流才子,何不帶來一同玩樂,姐姐這裡有的是貌美姑娘。”
秋光呵呵一笑,說道:“姐姐有所不知,我這友人甚是古怪,他有一技之長,就是善工風月詩文,又有一技之短,卻是不喜風月之事。”
宛春咯咯笑道:“哥哥說什麼笑話,世上哪有這等人,既然能寫風月詩文,豈有不愛花豔草嫩之理!”
李鳳瓊假作生氣狀,嗔怪道“弟弟就知道糊弄姐姐!”
秋光自顧喝酒,也不答話,李鳳瓊和許宛春直道是秋光說謊,李鳳瓊依舊裝著很生氣的樣子道:“哼,弟弟定然是到別家店裡尋歡去了,有銀子也不花在我家姑娘身上。”
秋光見李鳳瓊生氣了,忙分辯道:“姐姐如何不信弟弟?我這友人真是一個異人,不瞞姐姐和宛春姑娘,他先前上嶗山學得一奇術,師父叮囑他終身不近女色,否則法術失靈,禍及性命,因此他自下山之後,從不敢入這風花雪月之地。”
秋光說完,端起酒杯要喝,可李鳳瓊和許宛春那裡肯放他,兩人個各抓秋光一隻手問:“什麼奇術?”
秋光不言語,二人復問,秋光假作無奈狀地說:“好吧,你二人不可對他人言講。”說罷,復又神秘兮兮地對二人道:“不管男子和女子,只要親筆給心愛之人寫上幾句情詩,憑我友人做法之後,縫入枕內,押在頭下夜睡七七四十九天,保證心上人從此以後對他魂牽夢繞,朝夕不願分離!”
宛春格格笑道:“敢情又是騙人的吧。”
李鳳瓊掩口而笑道:“弟弟莫不是寫了首暗戀婉春姑娘的詩詞,也在枕頭下壓了七七四十九日,要不然我家婉春姑娘怎會對弟弟如此朝思暮想!”